明妃脚下虚晃,扶着门框盯着冯欣爱,只觉听到的一字一句如恶鬼吐息,美目尽是不成置信的震惊。
等那畜牲坐上皇位,要仰仗冯氏的处所还多得好久得很!等我当了皇后,他敢不给我面子?他敢再拦着不让我和家人走动?等爹爹晓得我这几年受的苦,他也只能拼着脸面不要挽救挽回!他要做畜牲,也再做不到我身上!
有多少被冯氏一族把持的人手?
“做甚么也轮不到你来过问!”青衣丫环一把搡开琴姑姑,反剪着琴姑姑的手压到膝下,膝盖使力,口中狠唾,“不过是条会听话的老狗!指哪打哪、助纣为虐的泼才!还当本身是个一心为主的忠心人儿?不过是个愚忠的蠢妇!”
不消半晌,我们的好二哥就会夜闯宫禁,和你做那齐上阵的亲兄弟,里应外合弑父篡位,再当着内阁、行人司诸位大佬的面起内哄,相互残杀两败俱伤。而本王,只好承情做那得利的渔翁,替你们这对鹬蚌收尸,替父皇接办江山,还朝野清平。”
到时候李英歌也不过是只会喘气的蝼蚁,捏死她不费吹灰之力。至于你的好儿子乾王殿下,你不疼他,我疼他。留他做我的裙下之臣,汲引他做我独一无二的面首,你说会不会传播成一段别史嘉话?”
坤翊宫偏殿内模糊传出的争论声乍起乍落,明妃满不在乎的打着拍子,听着人声似在听着小曲儿,指尖一点,面上娇笑,“常日里再本事,现在也都是瓮中之鳖。学那恶妻哭闹号令,不如学姐姐如许气定神闲,才不枉高门贵妇的气度不是?”
真着了老四的道儿?!
皇上被冯欣爱种了厌胜之术!
皇后却似无知无觉,眼中震惊一闪而逝,扯了扯破裂的嘴角,“畜牲?你比之小六阿谁畜牲又如何?还不是为他弑父夺位,一样做了那权和名的喽啰?”
玉面杀将的威名到底如何得来的!
“我没骗你,确切是骗你的。”萧寒潜摸了摸鼻子,眼角一挑,挑出一抹戏谑的笑意,“剑身没毒。你入口的饭菜有毒。”
冯欣爱瞳人猛缩,视野内划过明妃惶恐飞窜的身影,只一动就是一瞬静止,鲜血爆出明妃被利器划破的皮肉,溅出星星点点的血珠子。
贤王舌头一抖手腕也抖,怒摔手中宝剑,一面跳脚呸呸呸,一面抬脚踹上递剑的侍卫。
舌尖俄然发麻是如何回事?
老四不成能动得了手脚!
忽而叫一阵瓷器碎裂声呛啷盖过,明妃吹了吹颠覆门边落地花瓶的手,侧脸瞥向床榻,“姐姐喜好这类寡淡的摆件,也不嫌倒霉。等坤翊宫易了主,少不得都要重新换过。”
贤王恼羞成怒,一把掼开身侧的侍卫,眼中刮起残暴赤红,顺手抽了把剑抬臂就抡,却觉脚下一个不稳,舌尖如有似无的麻感渐次钝重,头晕目炫之际,不由气急废弛的脱口骂道,“萧寒潜!卑鄙竖子!你不是说骗本王的!”
贤王对劲的脸上倏忽掺杂进残暴之色,持剑贴上脸侧,舌尖划过咧开阴笑的嘴角,缓缓舔上光可鉴人的剑身,桀桀怪笑道,“四哥,出招罢。”
能顶事儿的不过萧寒潜一个。
这特么甚么鬼毒!
血珠分裂,和王妃惊喘,抖动手松开一向扣在掌中的短簪,一把将明妃推向冯欣爱,回身抬脚,奔下台阶,跑向城阳大长公主。
留你半条狗命,不消我脱手,母妃就会想方设法的让你不得好死。你算甚么国母?都说乾王殿下冰脸冷情,错了,都说错了。真正冷血的是你这个贱妇!
萧寒潜眉头更皱,又眨了眨凤眸,“骗你的。”
“你吐血,父皇也吐血,父皇都人事不省了,你如何还没死?”冯欣爱坐上床沿,抚上滚着明黄镧边的被面,五官刹时扭曲,“可惜,可惜李七蜜斯辛苦寻来的巫蛊术只能用一次!我想来想去,还是用到了父皇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