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骗你,确切是骗你的。”萧寒潜摸了摸鼻子,眼角一挑,挑出一抹戏谑的笑意,“剑身没毒。你入口的饭菜有毒。”
甚么时候的事儿?!
忽而叫一阵瓷器碎裂声呛啷盖过,明妃吹了吹颠覆门边落地花瓶的手,侧脸瞥向床榻,“姐姐喜好这类寡淡的摆件,也不嫌倒霉。等坤翊宫易了主,少不得都要重新换过。”
特么的兄弟阋墙、夺嫡拼杀的关头时候能不能严厉点!
说着掌心一沉,接过侍卫奉上的宝剑,手腕一震抖落剑鞘,阴恻恻笑道,“本王一贯敬佩四哥的技艺,不忍看四哥死得太丢脸。摆布该来的人还没来,不若你我比划比划,权作消遣?”
老四不成能动得了手脚!
冯欣爱瞳人猛缩,视野内划过明妃惶恐飞窜的身影,只一动就是一瞬静止,鲜血爆出明妃被利器划破的皮肉,溅出星星点点的血珠子。
出外只见满目火把,停在殿外的却不是郑国公,而是城阳大长公主,她一身劲美骑装,身后持刀持枪的铁甲映出铮铮黑光,雨点丁零砸落,喧闹却沉肃的煞气劈面而来。
她侧耳聆听,殿别传来模糊震惊,她拽着明妃往外走,语气透着诡异的欢畅,“是爹爹来了。”
说着声量徒然拔高,木然双眼中烧起两团暴戾的火焰,扬手甩上皇后一瞬怔然的脸颊,“贱人,你才是贱人!李英歌该死,你更该死!要不是你暗中搅局,我如何会嫁给那小我面兽心的畜牲!”
皇上被冯欣爱种了厌胜之术!
她自幼练的拳脚,打不过男人,这一掌掴下去,却足以叫皇后青白病容转眼紫涨,脸颊红肿矗立。
坤翊宫偏殿内模糊传出的争论声乍起乍落,明妃满不在乎的打着拍子,听着人声似在听着小曲儿,指尖一点,面上娇笑,“常日里再本事,现在也都是瓮中之鳖。学那恶妻哭闹号令,不如学姐姐如许气定神闲,才不枉高门贵妇的气度不是?”
说罢揉首一笑,攥着瑟然一抖的和王妃,和冯欣爱错身而过。
夜风灌得她宽袖如帆,猎猎作响。
留你半条狗命,不消我脱手,母妃就会想方设法的让你不得好死。你算甚么国母?都说乾王殿下冰脸冷情,错了,都说错了。真正冷血的是你这个贱妇!
不成能!
不是因他们安插在太病院的人手而吐血晕厥的!
萧寒潜皱眉,眨了眨凤眸,“剑身有毒。”
硬底绣鞋碾过瓷片,压出一起刺耳声响,冯欣爱站定床榻边,冷眼看向仰卧不动的皇后。
“你吐血,父皇也吐血,父皇都人事不省了,你如何还没死?”冯欣爱坐上床沿,抚上滚着明黄镧边的被面,五官刹时扭曲,“可惜,可惜李七蜜斯辛苦寻来的巫蛊术只能用一次!我想来想去,还是用到了父皇身上。
贤王:“……”
这特么甚么鬼毒!
“姑姑大可不必动气。你就是瞪瞎了眼,也等不来万寿宫援手。”明妃扬起纤纤十指,就着灯光细看新染的指甲,“我那远房姑母当了半辈子万事不管的太后,这会儿只怕还不晓得,这内里的天呀,就要变了。”
父皇这几日长睡不起就是最好的证据!
贤王舌头一抖手腕也抖,怒摔手中宝剑,一面跳脚呸呸呸,一面抬脚踹上递剑的侍卫。
“做甚么也轮不到你来过问!”青衣丫环一把搡开琴姑姑,反剪着琴姑姑的手压到膝下,膝盖使力,口中狠唾,“不过是条会听话的老狗!指哪打哪、助纣为虐的泼才!还当本身是个一心为主的忠心人儿?不过是个愚忠的蠢妇!”
痛吟声入耳,皇后猛地展开双眼,撑着床板坐起,对上冯欣爱冷若阴雨的目光,不自禁就是一声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