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有下人奉上热腾腾的饺子。
李子昌嫌待在屋子里无趣,又不好撇下正妻去姨娘们的院子,就带着李承铭、李锵、李铨三个儿子,煮酒论诗书。
也不知二人说了甚么,只见李子昌神采满不在乎,刘婆子的面上却缓慢的闪过一丝惊奇。
见刘婆子呱呱噪噪的迎上来,姐妹俩不再多说,带着春夏秋冬四个丫环,往正院而去。
等用过除夕家宴,子时一到,里里外外的炮仗声此起彼伏,交叉成一片震耳欲聋。
刘婆子袖动手站到檐下,咽下酒嗝提示道,“妙蜜斯,娟蜜斯,该往正院去了!”
屋内李妙不紧不慢,抬手调剂了下发间钗环,才牵起李娟笑道,“走,我们给四叔父、四叔母拜年道贺去。”
李妙闻言脚步不断,心机底子不在这上头,握紧李娟的手低声交代道,“待会儿你多陪四叔母和李英歌说说话,看能不能问出这趟李英歌进宫的细节来。”
李妙听着,却感觉李英歌不过是换牙,谢氏却连守岁都免了,不免有些变态,就表示李娟上前搭话。
李承铭总归是个才五岁的孩子,满府欢庆新年的氛围下,那副小学究的做派也不见了,倚在谢氏身边,笑得眼睛亮亮的。
她想到太后身边的元姑姑亲身帮李英歌将换下的牙丢到床下,还是萧寒潜过夜万寿宫之处的床下,一时欣喜李英歌又大了一岁,一时又替李英歌得太后欢乐而欢畅。
谢氏是个闲不住的,不肯干坐着,就让人抬来账册,自顾理起过年的事件来。
想到护膝能够的去处,李妙的心头不由急跳起来。
谢氏却偶然理睬这些,惦记取李英歌慌乱了一天,就招来杨妈妈和谢妈妈交代道,“转头杨妈妈写几个软和好克化的炊事票据给东跨院,这阵子别让英哥儿吃油腻上火的东西,先平淡一阵子再说。
华灯初上,李府侧门大开,驱逐主子们返来,垂垂喧阗的人声一起传到了清风院。
李娟那里不晓得李妙所想,嘴角微撇,但本身的亲姐,没有不帮的事理。
女儿更加懂事机灵,谢氏却怕李英歌心智方才规复,经了五皇子的事面上瞧着没事,内里可不好说,夜里万一梦魇了可了不得。
李妙又好气又好笑,想着谢氏和李英歌这里行不通也就罢了,一心留意起刘婆子的动静来。
这是不是申明,连老天爷都在帮她!
清风院虽偏僻,此时也尽是过年的喜庆氛围。
他们其乐融融,李娟找不到搭话的机遇。
能让刘婆子惊奇的事,只要那副护膝的去处!
国宴以后是家宴。
李妙映着炊火余光的眼中,也如扑灭了炮仗普通,突然亮起来。
不等李娟开口,李承铭小小的身影就窜进屋里来。
李子昌想到刚从花厅抬进内院库房的那二十抬宫中犒赏,表情不由好上加好,放出话来,明天在花厅的下人得双份赏钱,其他下人除了过年红包外,再多发一个月月钱。
她看了眼不睬外事的谢氏,不动声色的离座起家,渐渐踱出了上房堂屋。
李娟一面欢乐又能有一笔红包支出,一面扯了扯李妙的袖口,轻声道,“本年没有我们在身边,也不晓得姨娘这个年是如何过的……”
她真正盼望的,是想从谢氏或李英歌嘴里听到些和萧寒潜有关的事,只言片语也好。
李娟那里好硬生生的上前搭话,没得讨人嫌,就撅着嘴看一眼李妙,表示谢氏不给机遇不怪她无能,低头用心对于起桌上精美的甘旨点心来。
看李子昌和谢氏对李承铭的管束,李承铭将来定是要走科举的,但身材是统统的本钱。
窝在配房和刘婆子说闲话的粗使婆子们忙三两口灌下残酒,辞了刘婆子,挑着长杆,渐次点亮清风院的大红灯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