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舅崔彦,不但工辞赋,更是写得一手好丹青,而外祖母卢氏和舅母李氏,皆是酷好书法之人,尤喜前朝卫夫人书帖,受其影响,郑绥自小便喜丹青和书法,在书院上学,也最喜丹青和书法课。
二房二叔公暮年就去了平城为官,曾祖母毕命后,子孙也都跟着去了,现在二叔公已在平城的朝堂之上任太子少师,四叔公幼年时去了建康,娶妻庐江何氏,便一向在京口定居,曾祖父母和祖父在日,还四时送礼返来。
只是郑绥触目所及,见到郑缡的装束时,有半晌的怔愣,待回过神来时,顿时便感觉哭笑不得,如果她没记错的话,四姐郑缡身上的这件衣裳,五兄郑纬也有一件,原是少年郎君的宽袖长袍,四姐竟然穿到了身上,如果把双丫髻换成帻巾或是冠戴,再修一下鬓角,只怕四姐就变成了一名实足的少年郎了。
比方上午教她们《诗经》的郑先生,又称郑十八娘子,在她那一辈里排行十八,是郑绥堂姑,五叔公的女儿,夫丧后,带着儿后代儿回郑家居住,因自小好读书,博通经义,嫁入鲁郡孔氏后,更是手不释卷,素有书痴之名,归居郑家,便在家学里教家里小一辈的女郎诗书。
郑缡没好气地白了郑绥一眼,“若不是阿娘和阿嫂一向在我耳边唠叨,我才懒得管你。”虽这般说,却并未甩开郑绥。
“熙熙,谨慎点。”俄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,郑绥只感觉脚指微微一痛,整小我身材就要往前倒了,只是还没倒下去,便让人给扶住了,郑绥昂首,见是五姐郑缡,忙唤了声阿姊。
只听一旁的四姐郑纷道:“十妹倒不必为这事操心,先生让十妹交一幅画上去,没有情势内容规定,不过是想清楚的体味十妹的画技程度,才好因材施教,十妹绘一幅平常最善长的丹青就好了。”
“我才没有,方才五姐在时,我都没敢拿出来,放心,我不会讽刺阿姊的。”
郑绥听了,为了不让五姐郑缡再念叨,忙口称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