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嘛”,零泪由怒转笑,“四嫂也帮我转告他,都是熹妃娘娘不准我出去,要不然我早就看他去了。”
“啊?那不是跟弘时似的成圈禁了吗?”她小嘴撅得老高,内心不平。
“我刚才打了你一耳光,你可有感觉委曲?”熹妃一个字一个字道,语气极其恼火。
淇兰立即道,“当然。他与阿玛最亲,他如果不点头,又谈何全部富察家呢!
她猛地睁眼,竟然是弘历站在中间,一脸促狭的笑看着她,她双手往怀里一插,没好气道,“你抄个佛经也用不着连个影子都瞧不见吧!”
“这回你就乖乖养伤,别想到处乱跑了”,弘历悄悄笑着,他正愁零泪还会缠着他去看傅恒,这下,他也感觉轻松了。
伤口措置好后,又重新换过衣裳,零泪精力不振地半倚在引枕上歇息。弘历心急地进屋扣问她的伤情,剪春让他放心,“格格肩上的伤口没有恶化”,他这才长长舒口气。
“是甚么都无所谓啦”,弘历身子一仰,就歪在躺椅上,两手枕在脑后,不咸不淡道,“归正皇阿玛早就成心要招他做三妹的驸马,别人再如何惦记,也是无济于事。”
“格格,你如何啦?”淇兰感到奇特,惊奇地回身看了眼弘历,他倒是耸耸肩习觉得常,哪天她一本端庄起来,那才叫不普通呢!
有了熹妃的旨意,从上到下,哪个还敢任着零泪胡乱。弘历因要誊写佛经,顾不得常来看她,只好叮咛了剪春,不准凡事都由着她,要定时吃药,再苦也得逼着她喝下去。因此,每次喝药,零泪都要骂上他七八次,骂归骂,终究还是得乖乖把药喝下去。
如此,过了几日,她的身材垂垂好转,人也就不整天恹恹地躺在床上,既然不能出门,她就让花笺在风厅那儿置了架躺椅,她无聊时就坐在上面摇啊摇,望着门外被风吹动的竹叶沙沙作响。她很想晓得傅恒的伤是不是也大好了,但弘历不来,她也没有一个能够探听的人。
这话说得……零泪微红了脸,支支吾吾,“四嫂胡说甚么呢,我和傅恒是……”
“如何?想我啦?”他受宠若惊地又凑了凑。
她把人请进花厅坐着,对淇兰极其热忱,却把弘历晾在一边,他看不惯,本身坐在临门的处所,闷闷地单独喝茶。
“呵呵,没事没事”,零泪局促地笑了笑,“四嫂,你别老是格格的叫我,显得生分,你就喊我‘零泪’吧。”
“我当然要罚你。平时任你们在园子里如何混闹,我都护着你们。但这回,你们确切做得过分度了,几乎丢了性命不说,还惹得你们皇阿玛劳心伤神。弘时自作孽不成活,而你们呢?自发得仗着我和你们皇阿玛的宠嬖,就不顾结果的盲撞盲打。零泪不晓得这内里的短长干系,你也不明白吗?枉你跟着教员读了这么多年的书,莫非都是白读的?”
“零泪mm,说句不当的话,人之将死其言也善。现在,三阿哥的那颗心已经完整死了,他此去守陵,少则七八年,多则就是一辈子,你莫非忍心让他在无尽的懊悔中度过余生吗?我富察家都已经谅解他了,你大人大量,也给他一次赎罪的机遇吧。”
弘历没有多做解释,当即跪在她面前,甘心受罚。
“是”,弘历立即承诺着。
淇兰悄悄点头,笑道,“她是跟着九弟这么叫的。格格,等哪天你进了富察家的门再这么叫,现在还是称呼‘四嫂’吧。”
零泪想了想,昂首轻扫她一眼,“傅恒也谅解他了吗?”
“就你那狗爬的字,我岂会让你轻渎了佛祖”,熹妃一见她,脸上峻厉的神采就消逝了,嘴角含笑,即宠溺又心疼地抚着她鬓角的碎发,柔声道,“我要你闭门思过,没有我的答应,不准踏出竹子院半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