瑈璇晓得郑和已经是第五次下西洋,经历丰富,恭恭敬敬地就教道:“郑大人,那这圣旨中要重视甚么吗?”
林似又叹了口气:“他们能在一起就好了。阿祥那孩子,真好。”
但是永乐帝不一样。
白烟玉一边给瑈璇夹些菜,一边凝神思考。林丝叹道:“这么久的案子,也是真的难。”回想当年,初闻丈夫得中状元的欣喜,短短二十天就变成人间悲剧,丈夫身首异处,不由又有些黯然。
蒯祥一向在北京,连瑈璇结婚也只是让帮众捎了贺礼来,人却没能参加。传闻北京的皇宫三大殿和承天门都正在施工的紧急关头,这是将来大明的命脉地点,蒯祥涓滴不敢粗心,没日没夜地亲身督战在施工现场。瑈璇传闻了倒有些担忧,写了手札又带些补品畴昔,但是南北遥遥,别的也只能远远祝贺了。
林丝不住转头,望着瑈璇白烟玉几次挥手,马车转过一个弯,二人终究消逝不见。慈母心肠,不由得落下泪来。蒯富劝道:“她两个也算安宁了,你别担忧了。”
瑈璇眼睛睁得像荔枝:“哦!那就是‘与远迩相安于无事,以共享承平之福’,四方各得其所之目标。”
没过量久,二人便决定回姑苏故乡去,闲来再一起四周观光游历。瑈璇见母亲终究采取了蒯富,两人都是掩不住的由衷幸运,欢跳着连连鼓掌喝采。与白烟玉直送出聚宝门,才依依道别。
身边是他的帮手王景弘,也是宫中天子数一数二的亲信。朱瞻壑虽是汉王世子,对此二人,特别郑和,也顾忌三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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洗好了手,瑈璇见母亲在院子里已经摆好结案几,置在几株梅树之旁,树下几蓬迎春花蓬兴旺勃正开得热烈。这几棵梅树丰年初了,老干横斜,枝盛叶茂,设想到夏季雪里盛开之时,定然香飘满园。
瑈璇进门,问了问锄药,便直接来到厨房。林丝正和白烟玉在厨房繁忙,见了瑈璇笑道:“今儿返来的早!烟玉在做肉馅儿汤圆,顿时就好,你去洗洗手,就能吃了。”白烟玉也笑道:“阿娘教我,说是你最喜好吃的,待会儿你可很多恭维。”
瑈璇听得睁大眼睛:“哇,可真是愚笨掉队!难怪圣上要去教养这些蛮夷! 真难为二位大人与这些蛮人打交道,要从根基知识教起呐。”
瑈璇嘻嘻一笑:“是啊,您儿子这分缘,没得话说。娘,别打岔,到底蒯伯您感觉如何样?”
锄药急道:“香山帮来了几小我,说蒯伯出事了!”林丝一惊站起,仓促便往外走。瑈璇仓猝跟上,白烟玉怔怔立在桌旁,体贴肠凝睇。
瑈璇大喜,笑眯眯地跟在郑和身边,对劲地又冲朱瞻壑眨了眨眼。朱瞻壑又是气恼又是绝望,见瑈璇这奸刁可喜的模样又是心痒,失魂落魄地呆立在了御道旁。
王景弘也笑道:“占城国不解朔望,但以月生为初,月终为尽;分日夜为十更,非日中不起,非夜分不卧,见月则喝酒,歌舞为乐。这些还算好的,另有爪洼国‘鱼非腐臭不食,酿不生蛆不为美’等等说也说不尽。”
蒯富笑道:“她们还小呢!那里谈得上毕生了?就是再过个二十年三十年,象你我明天,也不晚呐!”顿了顿又道:“别人我不敢说,阿祥如果晓得了瑈璇是女孩子家,必定非论多久都会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