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好怕!我好怕!”
“良媛!”张嬷嬷忙伸手扶住她的手。
“奴婢愧对太子与皇后娘娘厚爱,奴婢一个卑贱之身,太子妃想惩戒便惩戒便是罢了。只是奴婢好歹也是太子的奶嬷嬷,俗话说打狗还看仆人了,太子妃如此摧辱奴婢,竟是涓滴不将太子看在眼里了?”
比及珍珠由嚎啕大哭转向抽泣,他才牵着她的手,两人渐渐的走回绛色院。
谁晓得,她刚才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说出那番话的,谁又晓得,她刚才内心是有多么的惊骇。一向凭着那口气她才挺到现在,现在那口气松了,她就感觉双腿发软,后怕不已。
“良媛!”
太子爷……
一脚踩空,看她坐起家来,太子妃面上暴露一丝狠辣得逞的笑容。
她这话是明晃晃的威胁,眉眼一片放肆对劲,竟与先前的乖顺完整分歧。
“不过也是,太子爷也不知有多久没近过你的身,你天然不晓得鱼水之欢,男女之事,有多么的甜美,也有多么的磨人!”
这里的人谁见过珍珠这一面?她向来是灵巧可儿的,性子天真烂漫,但是却不是现在这副放肆的模样。
太子妃一干人:“……”
珍珠手里握成拳,不敢放手,她怕这一放手提起来的那口气就没了。
赵承徽咳了两声,有些担忧的看了珍珠一眼,柔声道:“太子妃息怒,宁良媛性子纯真,毫不是成心所为的,还望太子妃能够轻罚。”
珍珠看了她一眼,俄然嘲笑道:“赵姐姐这是要将我的罪名压实了?”
沈月琅冷眼瞧着,这赵承徽一副娇弱病态的模样,笑起来和顺可儿,在宫人眼里也很有贤名,看起来实在是不像宁珍珠嘴里的虚情冒充的人。但是,这宫里,大家脸
她在家里,千娇万宠的,只要她发脾气的,哪有别人对她发脾气?只是进了宫,她一向记得母亲说的循分守己,是以她乖乖的,有气也憋在内心,但是她这么做其别人只感觉她好欺负。
“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情!”珍珠睁着大大的眼睛无辜的看着她,道:“妾身这不是再向您解释妾身晕倒一事,实在是无可何如嘛!”
珍珠慢条斯理的道:“我最烦的就是你内心清楚不喜于我,恰好却还要做出一副和顺体贴的模样来。我没有耐烦于你玩姐妹情深的把戏,更不想与你这类面善心恶的人来往。”
张嬷嬷赶紧扶着她,有些佩服的看着她,道:“良媛您刚才可真短长!”
现在那口一向憋着的气收回来,她只感觉神清气爽。
原是一向等在怡芳院外边的喜乐见事不对,忙去唤了太子。太子身上还穿戴朝服,明显是下了朝就赶来的。
“你甚么都别说!”珍珠瞪着她,眼里仿佛有两簇火光在闪动,面上倒是极致的冷酷安静。
珍珠哭丧着脸看她,道:“嬷嬷,我腿软了了!”
张嬷嬷后边半辈子,太子奶嬷嬷,底下人谁不对她客客气气的,就连宫里的主子,也给她半分薄面,她还向来没有被人这么压在地上过。
她唤了一声,眉眼冷酷疏离,那神采神态,像极了太子,竟唬得屋里的人不敢说话。
她看着张嬷嬷,抽抽鼻子道:“我但是太子爷最宠嬖的女人,归正有太子爷在我身后为我撑腰不是?”
“张嬷嬷!”
赵承徽微微一笑,垂着眼看不清眼里的情感,只要安静的声音传来:“……太子爷,自来是体贴的。”就连待寺人宫女,自来都是宽大的,向来不会苛责。
“良媛!是太子爷!”张嬷嬷扶着她渐渐往回走,俄然瞧见前边一群人,双眼一亮。
她何曾受过如许的委曲?何曾如许仓惶过?她终究明白父母为何对于她进宫一事如此反对,如此担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