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把我们的照片摆在一块，到时候别人一出去就晓得我们是分不开的。你还记得老胡头吗，就是巷子中间的那户人家，我筹算到他家门口睡一早晨，你看，我连药都筹办好了。”
情急之下，柳红玉瞒着侦察社的成员，偷偷前去死者家中。
三柱哎了一声，夹起一筷鸡胸脯肉道李洪福的碗里:“爹，您也吃。”
把烟卷的一边放进嘴里转一圈，用口水把烟卷黏住，放进嘴里叼着，随后从裤袋里拿出一盒洋火，拿出一根顺着洋火盒的一边点着，扑灭烟卷的一端，重重地吸一口，暗黄色的火星在烟卷的末端燃烧着。
他伸手对儿媳妇道:“把孩子给我，我要抱抱我的大胖孙子，都这么长时候没见了，怪想的。”
柳红玉大张着腿像个大老爷们般坐在院门口的石墩上，眯着眼睛看向巷口处，那是因为老花眼看不清楚不得不眯起眼睛凝睇，是的，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侦察柳红玉，而是摹拟了死者品德的李洪福。
北风呼呼地吹着，他等候的人在半个小时以后，终究在巷口呈现，他站了起来，一边昂首张望，一边快速顿脚，因为门槛太低，他坐得双腿发麻。
大媳妇摸了摸鼻子不言语，她一贯不讨公婆欢心，不过幸亏她肚子争气，第一胎就生了个大胖小子，这今后的日子，再也不消看人神采了。
二柱啪一声放下筷子:“爹，娘都走快一个月了，你总念叨她干甚么？”
到了五十多岁的年纪，老是一身病痛的，他的腰在前年患上了腰椎肩膀凸出，坐久了轻易扭着，一旦扭着了则会起不了身，只能摊睡在床上等人服侍。
他的背景佝偻着，脖子和肩膀像是黏在了一块似的，完整看不到脖子，他的双腿因为前几年换上了风湿病，走路一颠一颠的，像一只笨拙的鸭子。
“爹，明天的汤加了很多料吧，你如何舍得把您闺女宰了？”大媳妇一边盛汤一边问。
荤素搭配，八菜一汤摆满了圆形的桌面，他捧出七个碗，每一个碗装半碗老母鸡汤，那只老母鸡是他老伴儿养的，生前养的，一向当闺女似的养着，不舍得杀。
“说来也是奇特了，它也不晓得如何了，俄然就死了，无声无息的。”他脸上闪过迷惑，随即又像是想起了甚么似的扬起笑容：“不过，我没把咱闺女埋了，我把它煮给那群牲口吃了。”
只是,现在案情达到了冰点,她如果再不做点甚么，这个案件就得转给重案组卖力。
“你公然是对了，你走了以后，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。”他抚摩着照片上的人，摸着她的眼睛道：“我们闺女也去了，闺女还记得吧？就是我们养的那只母鸡，一天下一个蛋的那只。”
大媳妇皱了皱眉看向大柱，眼神扫了一眼他的指甲，指甲长极了，内里排满了玄色的脏东西，她真怕李洪福身上带着病菌。
他扯开嘴角笑了笑，捻着下巴的髯毛道：“我的乖孙子别哭了，爷爷这就来，这就来。”
她按耐不住小小抿了一口，在舌尖咧吧着，鲜美非常，这是她喝过最鲜甜的母鸡汤。
为今之计只剩下一个别例，那就是她的绝技――品德反串,通过察看死者的糊口风俗,摹拟死者生前的糊口状况，进而使本身的第二品德成为死者的品德。
“你们渐渐吃，我先回房。”李洪福放下筷子，转头看了一眼摇篮的方向：“这桌菜油多，别给孩子吃。”
用手肘撞了丈夫一把，瞥了一眼汤，小声道:“汤不错，尝尝。”
“当然了，光是咱闺女必定治不了他们，我还往内里下了一点药，只要一个小时，不，只需求半个小时，他们都得下去陪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