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锦茵从未对裴晏舟有过旁的等候。
裴晏舟的眼太狠,再多问上一句,便能发觉出她从未放弃的出府筹算。
想起刚才林景修偶然中忆起的旧事,幽深的眸子里像是晕开了一层墨,更显乌黑。
“奴婢还是去给世子煮碗醒酒汤。”
屋内堕入一片沉寂。
圈在她腰间的手松了力,男人将她推开站起家,看着她步子踉跄,眼神一暗,语带讽刺。
宋锦茵没有惊奇他今晚会过来。
饶是宋锦茵已经麻痹,闻声如许的话,心口还是被猛地刺了一下。
既然肯定了那夜同裴瑾之在一起的女子不是浅显人,那不借机一点点地打压了裴瑾之,今后就算她能出这国公府,也必然会被盯上。
“奴婢服侍世子歇息。”
但她要活命。
宋锦茵悄悄看着他,身上热源未退,但人已经完整复苏。
吃力解开了他的衣衿,刚瞧见中衣,便想起这是在她的屋子,遂停手看向他。
直到入夜,门被推开,裴晏舟浑身酒气。
若不是因着林景修在,这话她本是要劈面同裴晏舟说的。
“如此笨拙,不及令媛阁里会服侍的女人半分姿色,这般看来,对你生厌,不过是迟早的事。”
裴晏舟语带嗤笑,指腹划过她的唇,挪到她潮湿的眼角,逼迫她看回本身,漫不经心道:“不如你试着求我,让我不要娶世子妃?”
他唇角弧度未散,眸底却染上了冷厉,压下的旧事又开端在他脑中翻涌,让他比刚才多了两分不耐。
“那世子妃进府后呢?奴婢用甚么身份,再领这么多的月例银子?世子不放奴婢,不就是为了今后让世子妃来脱手惩办?”
又伸手去解他的衣衿,受伤的那只手也共同着动了动指尖,虽扯到了伤口,但这点痛,早已刺激不到她。
两人的姿式像是恋人间的私语,可说出口的话,却又同陌生人那般无情。
先一步的坦诚更有底气。
他既然去过了令媛阁,有过旁的女人服侍。
只要不被人觊觎,不被人挑衅世子的颜面,她的至心,裴晏舟又如何会在乎。
他眸底通俗暗沉,原是该占满欲色,现在却腐败的不像话。
从她主动开口和王管家说出第一个字起,她就晓得,她的心机瞒不过裴晏舟。
要活命,不丢脸。
裴晏舟蹙眉,第一次听她主动提起这后院主母之事。
空荡的配房里,有细碎的声音反响。
令媛阁,让人醉生梦死的万金窟。
原想起家退开,后背圈住她的手却始终没给她挑选的余地。
见宋锦茵神采惨白,裴晏舟下颌紧绷,袖中手攥拳久久未松,终究甩袖分开。
“起疑......你觉得,我很在乎?”
只是蒲伏跪地的事她做不了,唯有这具身子,还不算过分破裂。
“那不如就不娶世子妃?”
对他现在的反应,虽有委曲和不堪,却也还能咬牙忍下去。
“奴婢屋里没有世子的衣袍。”
裴晏舟抬眼。
“过来,替我换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