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分开时,裴晏舟才又唤了她一句,当着老夫人的面拉住了她的手腕,“太瘦了,今后要多吃些才好。”
是了,她何必亲身脱手,有的是比她更讨厌宋锦茵的人。
“你这是追人追到我屋里来了?”
她在提示她,莫要抱有不实在际的念想,裴晏舟的恨不会消,他现在也许是来了点兴趣,但讨厌,很快也会随之而来。
裴晏舟转头,俯下身子,唇角勾出戏谑的弧度,用另一手悄悄地替她理了理碎发。
宋锦茵额头磕向空中,冰冷的触感刹时伸展至满身。
如此罔顾人伦的怪诞事,她虽不敢往外说,但随便在府里头教唆两句,便能让老夫人要了宋锦茵的命。
“晏舟那孩子,向来倔,性子又清冷得很,像极了他母亲。”
只是没等开口,宋锦茵又福了福身子,轻柔解释道:“二夫人谈笑了,奴婢哪有那样好的福分,再说世子的心机可不好编排,特别还是二夫人这等身份,万一被故意人听去传进老夫人的耳中,怕是只觉得二夫人对世子不满,轻易生出嫌隙。”
只是刚送走雪玉没多久,福禄院里便来了丫环叩门,将宋锦茵唤了畴昔。
“还不过来服侍,是筹算借祖母的由头偷懒不成?”
老夫人锋利的目光在宋锦茵身上打了一转。
......
宋锦茵被领着踏进屋里时,刚才外头的那一场,早已经传到了老夫人的耳中。
她不甘,却也不敢在老夫人这处直接上前。
“锦茵女人,寄父让我过来同女人说一声,前头来了人寻世子,世子让女人再多歇息一日。”
齐氏甩出帕子捂住唇角边的笑,刚才存候时被老夫人数掉队的闷气,在这一刻十足宣泄了出来。
“奴婢明白。”
“奴婢不敢?”
宋锦茵声音软软的,但一字一句却又能刚好打中齐氏的心机,半提示半警告的将话还了归去。
宋锦茵印象中的国公夫人暖和贤淑,一点也不似老夫人丁中说的那般,但她也晓得,现在老夫人所言,重点在于裴晏舟的无情。
如许和顺的世子,她们不敢多看。
好久,才有茶盏清脆的声响。
裴晏舟垂眸轻饮了一口茶,语气透着密切:“我瞧你现在胆量大得很,昨夜都敢跟我使性子。”
分开时,中间一向未发言的裴温姝看着宋锦茵消逝在前头的身影,眼中的恨意不加粉饰。
本日老夫人院里来唤她的丫环不是灵翘,但哪怕不是身份高的丫环,以往若瞧见她在福禄院门口被拦下刁难,也会脱手禁止一二。
裴晏舟笑笑,竟有默许之意。
连她母亲都被这贱婢的话给堵了归去,若再闹一次,莫说祖母,就是她爹,也会为了那点面子,逼着她去裴晏舟跟前认错。
裴晏舟还是让人默许了昨晚的事,哪怕他分开时生了怒,哪怕他晓得她要的不是这些,只要裴晏舟想给,她就永久逃不掉。
一阵北风吹来,宋锦茵抬眸未避,双手还是摆得规端方矩。
固然宋锦茵一起垂眸不语,在踏进福禄院前,她还是被人瞧见,给拦了下来。
想起不知被多少人瞧见了这一幕,宋锦茵的心沉了沉,摆脱间也多用了几分力。
沉思间她竟未发明,手腕被他抓了一起。
宋锦茵垂下眼睑。
门帘被挑起,存候声未落,裴晏舟大步走了出去。
不就是想把她传成一个有野心想上位的女子,让老夫人讨厌,再把柳氏拉出来踩一踩,好提示裴晏舟莫忘当年的事。
而她宋锦茵能求得活路的处所,还是只要福禄院。
“好个伶牙俐齿的婢子。”
柳氏终是不耐地唤了声二夫人,两人还要去绣房选冬衣款式。
中间柳氏眉头皱了皱,冷酷的眉眼闪过一丝不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