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如何不将柳氏送走?”
见她不说话,裴晏舟眉梢拧了拧,失了耐烦回身:“既然不筹算歇息,就去换身衣裳过来书房服侍,”
只是眼下听裴晏舟嘴里说出撑腰,却让宋锦茵有些想笑。
这模样,该是里头来了人。
回屋后宋锦茵没急着换衣,而是将阿谁装了银钱的木盒又往里头收了收。
......
外头的人愣了愣,看了王管家一眼,只得先出来。
“父亲下次最好不要不请自来,儿子脾气不好,说不准哪日,又会将母亲的事给翻出来,好好让人去查上一查。”
“还不出去,是要我请着你服侍?”
“既然这般恨她,私底下当个暖床丫头使唤就成了!把她抬成侍妾,你这脸面还要不要了?”
宋锦茵眉眼低垂,指尖收紧。
国公爷肝火冲冲地踏出屋子,入眼便是在旁低着头如同木桩普通的宋锦茵。
里头的人终究还是下了逐客令,没留一丝情面。
国公爷步子停了停,目光不着陈迹地在她身上扫了一圈,而后挥袖分开。
为了旁人的指指导点偷偷躲起来哭,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了。
裴晏舟轻啧了一声,直起家子,语带嗤笑,乌黑眸底又幽深了多少:“之前你躲起来哭的时候,如何没现在这般硬气?现在替你撑一撑腰,反倒还是我的不是了?”
“混闹!柳氏在我院里多年,连你祖母都认了她的身份,你还要胡乱攀咬到甚么时候?”
中间有视野传来,她不敢昂首去看,只怕里头的切磋和怜悯,会让她的倔强溃不成军。
长廊上来了端来新茶的丫环,窈窕貌美,还未靠近便已一脸忐忑,有镇静,却也严峻到不可。
宋锦茵轻应了一声。
“混账东西,竟还敢堂而皇之的说出口,你的廉耻呢!难不成你还筹算拿这么个东西来抨击我国公府?”
裴晏舟的轻笑响起,带着赤裸裸的嘲弄。
裴晏舟还是冷酷,“柳氏走了,我这婢女不就能抬身份?”
“往哪送?”
凭甚么明显不是她的挑选,却还要她背上这么多罪名,捧着至心被人踩踏。
另有那一句玩物。
他已经好久没瞧见过柳氏这个女儿,现在这一瞧,面前人不过只暴露了一截下巴,那肤色竟也差点晃了他的眼
国公爷现在再色令智昏,也是经历过大事的人,眼下瞧着这儿子还是不包涵面,不想闹僵,怒意便也硬生生地给压了下来。
裴晏舟的神情规复了冷酷,“不要再去动旁的心机,宋锦茵,他们没人能决定你的去留。”
宋锦茵脸上失了些赤色,一时之间僵在原地。
除了久不存眷世子的国公爷,他想不出另有谁,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往世子院里塞人。
向来都不是她要进的这座府邸,自始至终,她都是被逼迫的那一个。
宋锦茵踏上长廊,还未行至书房门口,就瞧见王管家一脸笑容,笔挺站在外头,而本来守在门口的侍卫,也跟着仓凛退到了一侧。
是国公爷。
他替世子办事,对外也算是个冰脸阎王,但对着看着长大的宋锦茵,到底还是狠不下心。
裴晏舟抬眸看她,却被她始终未变的神采激愤:“如果周延安还活着,也不知他还愿不肯意保下你,一个上过别人床榻的女子。”
她原还想不明白裴晏舟为何会俄然呈现,只知他不会这么美意,纯真救她于水火。
国公爷那如同提起物件的语气,轻飘飘地拿着世子的名声来讲事,对这丫头来讲,是件极其伤害的事。
这个处所,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。
当时候她还没想明白,总感觉委曲忍一忍,她娘还会返来。
迩来裴晏舟总喜好来她屋里,她统统跟出府有关的东西,都得收好了才行。
“锦茵女人,这茶,不然还是女人重新泡了送出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