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刚站定,那人的声音又幽幽传来,漫不经心,却像是要性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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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晏舟轻啧了一声,直起家子,语带嗤笑,乌黑眸底又幽深了多少:“之前你躲起来哭的时候,如何没现在这般硬气?现在替你撑一撑腰,反倒还是我的不是了?”
他已经好久没瞧见过柳氏这个女儿,现在这一瞧,面前人不过只暴露了一截下巴,那肤色竟也差点晃了他的眼
国公爷肝火冲冲地踏出屋子,入眼便是在旁低着头如同木桩普通的宋锦茵。
她原还想不明白裴晏舟为何会俄然呈现,只知他不会这么美意,纯真救她于水火。
裴晏舟的轻笑响起,带着赤裸裸的嘲弄。
只是眼下听裴晏舟嘴里说出撑腰,却让宋锦茵有些想笑。
“混闹!柳氏在我院里多年,连你祖母都认了她的身份,你还要胡乱攀咬到甚么时候?”
中间有视野传来,她不敢昂首去看,只怕里头的切磋和怜悯,会让她的倔强溃不成军。
外头的人愣了愣,看了王管家一眼,只得先出来。
裴晏舟抬眸看她,却被她始终未变的神采激愤:“如果周延安还活着,也不知他还愿不肯意保下你,一个上过别人床榻的女子。”
当时候她还没想明白,总感觉委曲忍一忍,她娘还会返来。
宋锦茵怔愣了一瞬,没想到他还晓得这些。
没有人能敢拿出息去冒险,就连矜傲如世子,也不会。
王管家扫了一眼那婢女,目光中闪过一抹凌厉,又极快地掩了下去。
脸颊另有裴晏舟指尖划过的触感,她侧头子视火线:“世子行事向来有本身的章法,奴婢不敢干预,也不敢不欢畅。”
宋锦茵踏上长廊,还未行至书房门口,就瞧见王管家一脸笑容,笔挺站在外头,而本来守在门口的侍卫,也跟着仓凛退到了一侧。
国公爷步子停了停,目光不着陈迹地在她身上扫了一圈,而后挥袖分开。
许是闻声裴晏舟的调侃,国公爷心虚了一瞬,声音比刚才小了一些,但话里话外的嫌恶还是清楚地传了出来。
宋锦茵脸上失了些赤色,一时之间僵在原地。
国公爷那如同提起物件的语气,轻飘飘地拿着世子的名声来讲事,对这丫头来讲,是件极其伤害的事。
宋锦茵看向王管家,还将来得及扣问,便闻声掌心怒拍桌面的声音,随后紧跟着一阵痛斥。
“父亲如何不将柳氏送走?”
凭甚么明显不是她的挑选,却还要她背上这么多罪名,捧着至心被人踩踏。
宋锦茵见王管家拦下来人,没多言,只点了点头,正欲去新煮一壶茶。
屋外的宋锦茵听着里头的动静,拖着生硬的腿挪到一侧,就这么笔挺地站着。
直到见他分开,她才低头看了看本日新换的衣裙,沉默了半晌,而后回了本身的屋子。
这模样,该是里头来了人。
“另有,父亲不会觉得,我手上的兵权和领来的差事,是凭着世子这个空壳子名号换来的吧?”
里头的人正在看着函件,闻声外头的动静时,头也未抬,语气很淡,却又带着些寒意。
“甚么荒唐事?”
“她倒也没阿谁本领,只是父亲莫不是忘了,她这个暖床丫环,当年还是你们塞出去的,我原可没筹算留下她们母女的命。”
“还不出去,是要我请着你服侍?”
迩来裴晏舟总喜好来她屋里,她统统跟出府有关的东西,都得收好了才行。
檀香,裴晏舟不喜。
宋锦茵眉眼低垂,指尖收紧。
可凭甚么呢。
“往哪送?”
“国公府各房暗里的事很多,现在奴婢不冒头时,也听不到多少跟本身有关的闲言碎语,且就算世子刚才不去那一趟,奴婢也不敢再同老夫人讨活路。”
“如何办宋锦茵,你在统统人眼里,都落了个必死的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