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屋后宋锦茵没急着换衣,而是将阿谁装了银钱的木盒又往里头收了收。
可凭甚么呢。
“锦茵女人,这茶,不然还是女人重新泡了送出来?”
宋锦茵看向王管家,还将来得及扣问,便闻声掌心怒拍桌面的声音,随后紧跟着一阵痛斥。
实在她也不喜,这股子熏香里,多少带了些悲天悯人的味道。
“混账东西,竟还敢堂而皇之的说出口,你的廉耻呢!难不成你还筹算拿这么个东西来抨击我国公府?”
“父亲下次最好不要不请自来,儿子脾气不好,说不准哪日,又会将母亲的事给翻出来,好好让人去查上一查。”
她原还想不明白裴晏舟为何会俄然呈现,只知他不会这么美意,纯真救她于水火。
见她不说话,裴晏舟眉梢拧了拧,失了耐烦回身:“既然不筹算歇息,就去换身衣裳过来书房服侍,”
裴晏舟还是冷酷,“柳氏走了,我这婢女不就能抬身份?”
是国公爷。
“晏舟,我是你父亲,天然是盼着你能得看重,那婢女到底是配不上你院里的名分,你若不舍,打发的时候多给她备点银钱,再将她远远送走便是了,只是为父感觉,为了制止污了你的名声,还是死人最为稳妥。”
国公爷肝火冲冲地踏出屋子,入眼便是在旁低着头如同木桩普通的宋锦茵。
“还不出去,是要我请着你服侍?”
他替世子办事,对外也算是个冰脸阎王,但对着看着长大的宋锦茵,到底还是狠不下心。
另有那一句玩物。
屋外的宋锦茵听着里头的动静,拖着生硬的腿挪到一侧,就这么笔挺地站着。
这个处所,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。
“往哪送?”
檀香,裴晏舟不喜。
......
没有人能敢拿出息去冒险,就连矜傲如世子,也不会。
长廊上来了端来新茶的丫环,窈窕貌美,还未靠近便已一脸忐忑,有镇静,却也严峻到不可。
“国公府各房暗里的事很多,现在奴婢不冒头时,也听不到多少跟本身有关的闲言碎语,且就算世子刚才不去那一趟,奴婢也不敢再同老夫人讨活路。”
宋锦茵怔愣了一瞬,没想到他还晓得这些。
裴晏舟轻嗤,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尽是讽刺:“把你宠妾的女儿,我的mm,收进了后院?”
裴晏舟抬眸看她,却被她始终未变的神采激愤:“如果周延安还活着,也不知他还愿不肯意保下你,一个上过别人床榻的女子。”
“如何办宋锦茵,你在统统人眼里,都落了个必死的局。”
“既然这般恨她,私底下当个暖床丫头使唤就成了!把她抬成侍妾,你这脸面还要不要了?”
宋锦茵轻应了一声。
这模样,该是里头来了人。
除了久不存眷世子的国公爷,他想不出另有谁,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往世子院里塞人。
“另有,父亲不会觉得,我手上的兵权和领来的差事,是凭着世子这个空壳子名号换来的吧?”
“混账!若不是我,你现在能有甚么身份?如此荒唐的事也敢做,还敢同我这般大喊小叫,当真觉得我不敢管束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