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晃便是半日。
宋锦茵愣了愣,转眼却又被她挥动的手帕给引去了目光。
“送你归去后我便会分开。”
“女人放心,裴三女人一返来便睡着了,还未醒呢。”
孙娘子愣了一瞬,而后朝着雪玉蹙眉摇了点头,“听闻这些光阴前头的事情颇多,主子赶去茶馆的这一趟该是极其仓猝,眼下女人无事,天然便要赶归去措置公事。”
宋锦茵点头,不知裴晏舟会如何惩罚她,“三女人风尘仆仆赶来洛城,又是因着同我在一处,一时欢畅才贪了杯,我实在做不到不闻不问。”
“替他办过事?”
男人大步踏进茶馆,崇高傲然的气质,一下就引来了很多人的重视,只是来人太冷,那些目光不过在他脸上落了一瞬又仓促移开,不敢多看。
“部属......”
“小声些,别扰着女人。”
另有她每次同裴慕笙出府,行过的事,用不了多久便会被王管家或他本身偶然提起。
不知想到了甚么,乌黑黑的眸子黯了一瞬,可极快便又规复了亮光,仿若无事。
一起回了宅院,两人都未再开口,男人只是瞧着她踏进院子,叮咛人送来热水和安胎药,而后便转成分开了此处。
现在想来,男人能如此快地赶来,大略同空青有关。
春日冷风阵阵,吹到潮湿的衣裙上便会化成寒意。
而半刻钟后,裴晏舟的院子里,安设好裴慕笙的空青正跪在院中。
雪玉去里头备着洁净衣裙,想先给宋锦茵换下。
裴晏舟自放下她后就没有看她,只是坐在离她不远处,垂眸不知看向了那边,极快抛清了干系。
宋锦茵没想到他会来,但瞧见他在,晓得这场闹剧该是要结束,便自发今后退了几步,抿唇未语。
“你替她领下?”
彼时她只觉得是偶合,眼下想着,倒也能说得通了。
雪玉一向守在宋锦茵跟前,晓得裴家三女人没有歹意,却也担忧她一个欢畅伤了人。
“有一些。”
这是两人这几日第一回说话。
男人的冷沁让裴慕笙的酒意一下就醒了一半。
她竟不知三女人酒量如此之差。
“部属知罪,是部属未能看好三女人,才惹出这一荒唐事,惊到了锦茵女人,皆是部属的错误,只是三女人一起驰驱行来洛城,身子远没有面上瞧得这般好,故而才会比以往更轻易醉酒,还请世子部下包涵,能让她先养养身子。”
裴晏舟掀眸扫了他一眼,冷冷道:“我确切不好直接动三房的人,但对旁人便罢了,茵茵现在怀有身孕,即便是我,行事都需先考虑稳妥。”
孙娘子见女人并未开口让她出去,便试着留了下来,闻声雪玉开口,抬眸看向她。
她想起了陆山镇的那一场逃离,即便展转了几处,最后也还是在寒凉雨夜中被裴晏舟寻到。
“嗝,寻空青何为?”
正揣摩着如何相劝时,外头终究传来了动静。
挣扎无果,宋锦茵在世人猎奇的打量中只得挑选遮住本身的脸。
裴晏舟并未发觉到她飘远的思路,只觉得她被这场醉酒惊到,眉心紧拧,周身气味更加冷了一许。
锦衣上的云纹如染了月色的银光,冷沁的气味让向来慎重的空青生出忐忑。
“主子。”
裴慕笙一进宅子便被送去了安设的院落,好久未有动静。
“仓凛,将人带下去,待人醒了再说。”
“世子本日倒是有些分歧。”
余光中是她不知何时被浸湿的裙摆,分不清是酒还是水。
想起空青,宋锦茵倒是少了些担忧。
只是裴晏舟并未朝她的位置行去,而是停在宋锦茵跟前,黑眸细心瞧了瞧她,又落在她小腹上,“可有事?”
同空青一起赶来的另有几日未见的裴晏舟。
她拖着步子,下认识想往空青身后躲一躲,本能地躲避这场伤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