含混没有太久,宋锦茵在一阵厉声扣问中展开眼,眼皮有些重,唇瓣也有些干。
从他将她第一次为他做的荷包丢进火盆后,那便也成了替他做的最后一个。
可没承想,他只是不戴她绣的。
裴晏舟扬着笑,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透暴露来的一丝宽裕。
见她眉眼皱成一团,裴晏舟终究还是松了手,退回了她身侧,只是再开口时,声音哑了很多。
“集锦槅子?哪有堆放甚么......”
身子刚动了动,男人就伸手将她拦住,没再持续这个话头。
宋锦茵侧头躲过他落下的吻,只是没寻到唇瓣的密切却顺势停在了她的耳畔。
“先说,晚些时候再如何?”
“天然......舍得。”
“如何,你都已经把我这床当作集锦槅子,堆放了这么多东西,还不适应同我睡在一处?”
似有调侃,目光没有错过她脸上染开的红晕。
来人行动天然,倒是宋锦茵瞧着他,一时说不出话。
“还觉得你会带着点脾气,将这东西退归去,向老夫人表白你的顺从。”
语气淡然到仿若在说一盘糕点,“莫睡了,起来喝药,我清理了再出去。”
“她睡了一整日?”
“不急。”
裴晏舟轻笑,热意囊括而来。
“没有,奴婢听世子的。”
发觉到她视野落下的位置,裴晏舟这才反应过来。
......
说罢,裴晏舟便起了身,顺手从木架上拿下外衫披上,直到他掀帘走了出去,宋锦茵才收回视野,薄唇悄悄抿了抿。
宋锦茵这一想,便又出了神。
“世子。”
“奴婢起不得身,想着顺手先放一放。”
也不知是他感染上的血迹太多,还是他真受了伤,未有包扎。
本来在不在乎,真的能这般较着。
宋锦茵刹时就忘了本身的思路,只盯着那处看,直到垂垂红了眼。
这话倒也没有胡说,老夫人往下头赐东西,谁敢开口去拒,落一个不知好歹的名?
“......世子如果要犒赏,奴婢自当欣然接下。”
“我去外头上药,你乖一些。”
不晓得是不是常日里不常听裴晏舟如此语气,宋锦茵有些不想看他的眼。
目光落到他胳膊一侧,许是撑在那用了些力,里头的伤口有崩开的迹象,让中衣上浸出了点点血迹。
只是若换成以往,三女人的钗子她倒是会想体例退归去。
眨了眨眼,宋锦茵没想到他连这等小事都晓得,但想起这是竹雅院,随即又豁然道:“那是奴婢给雪玉的,算不到奴婢头上。”
“世子......”
宋锦茵抬眸看了看他。
屋内灯火灼灼,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站在她跟前的人。
“世子快些起来,得叫人重新包扎才好。”
行动总算是停了下来,唯有炽热的呼吸还逗留在她的耳,顺着细致的肌肤一点点伸展开,染上一层绯红。
“先叫大夫,晚些时候,晚些时候再......”
那不是她的技术。
没再多言,男人顺着情意低下了头,只是还未碰上唇瓣,宋锦茵便皱起眉,伸手抵了抵他的胸口。
“......先唤大夫。”
宋锦茵虽不筹算再对他有旁的心机,但裴晏舟受伤,到底不算是小事。
只是不管是旁人去铺子里选来的,还是亲手绣的,如许的配色和斑纹,赠他之人,只会是个女人。
而地上那青绿色的东西小巧精美,饶是隔了些间隔,宋锦茵也能猜到那技术有多好。
耳畔的笑声降落动听,刚一落进宋锦茵的耳中,她便晓得,这银子是不会跑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