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晏舟顿时来了脾气。
王管家见其神采微沉,偷偷顺着他的视野往外头看了一眼,而后心中格登了一声。
“傻女人,等世子出去了,我也还是要跪的。”
雪玉偷偷跑来时,前头那门一向未曾翻开。
而这两跪以后,裴晏舟公然没有再撮要她的命。
这个时候让她多去王管家面前转一转,较着是存了想让王管家提她上来的心机。
可唯独这逼真的体贴,让她无措,又惶恐。
宋锦茵微微一愣。
“这个时候你应当出来当值,莫要同我在一处,免得一起被罚。”
裴晏舟唇角动了动,接过王管家手中的伞,苗条指骨握着伞柄,泛出青白之色。
他压住怒意,唇角勾了勾,“这么有骨气,那便直接跪到明日当值吧。”
“王管家,劳烦通报一声,老夫人眼下无事,一向在念叨着世子,想请世子爷畴昔一趟。”
这位爷真是......上不坐下不坐,恰好挑了这么个方才好的位置。
惨白的唇瓣张了张,一句“是呢”在将近溢出时转而又被咽下。
罢了。
在半晌失神后,裴晏舟站了起来,接过王管家手中备下的帕子,用力地掠过指尖,眸色发冷。
也曾试过想弯下背脊,但始终有一股心气抵在那。
王管家有些难堪地看了看天,“爷刚才才去前头给老夫人请了安,送叶女人时又淋了些雨,这时候又被唤畴昔,怕是太急了些。”
饶是凉秋,也感觉心惊胆战。
“那丫环是锦茵女人带出来的,天然,天然就亲了些......主子这就让那丫环去领罚。”
一次是国公夫人刚离世,裴晏舟提着剑冲过来厉声诘责,柳氏跪地,求一条活路。
裴晏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宋锦茵未动,只抬眼看着那道拜别的背影,脸上潮湿一片。
公然一刻钟未到,那院口便有撑着伞过来的大丫环,是老夫人身边的灵翘。
那薄弱的身子在潮湿的衣裙下更显肥胖,细碎乌发黏在她脸颊和脖颈,偶有水珠凝集落下,划过她寸寸白净,坠入那衣衿当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