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家后院没有几朵娇花,再如何宠着也不过是个婢女,大不了多花些银子买个高兴,掀不起甚么风波。
不但没劝她早些疗养好去前头干活,还整日让人给她在屋里备下一两碟的吃食,真有把她当女人的报酬。
宋锦茵看畴昔的目光沉着沉着。
“说的也是......罢了,不过就是换了些物件,那些贵的也不见得就能好到那里去......”
将宋锦茵的事事无大小地禀报上去便是她的职责之一,只是在她生了些至心后,这事俄然被宋锦茵点破,让她多少有些惭愧。
“三女人莫恼,此时气也无用,不如再等一等。”
此次三房的集会并不决在梅园,现在这个时节梅花还不算富强,且梅园离二房较近,裴慕笙感觉倒霉,便将目光放到了云心水榭。
“如果这点小事能让世子出面,那她宋锦茵就不会只是一个丫环,之前那么久,你可曾见过她受宠?不过是世子一时髦起,让她得了些看重,又能折腾几日?何况我们也捞了很多好处,主子们手指缝里掉出来的,可不是甚么小数量,我可舍不得罢休。”
对于宋锦茵的事,他向来都不肯同旁人多说,劝止或开解,他都懒得去听。
婆子的话更加放肆,边说还边笑了两声,带着鄙夷。
“我们并未真寻到她的错处,那两个婆子有一句话说得很对,这个时候我们就算告到老夫人跟前,她也会因着二老爷的脸面,将此事压下去。”
“她可没烙下你的名字。”
另一个婆子声音听着年记要小一些,说出口的话也尽是不敬,“说句不好听的,这事就算闹到了老夫人跟前,老夫人也不会为着庶出又没甚么职位的三房,去寻二夫人的费事,最多便是点上两句。”
“传闻前几日这采买的票据都送去了三女人跟前,也不知她会不会瞧出些甚么,要我看,不如这几日我们还是收敛一些,都是主子,获咎谁都没得好果子吃。”
可同为女子,碧玉如何不知那些话有多刺耳。
宋锦茵唤住肝火冲冲的裴慕笙,顾不上身份,伸手拉住了她,“老夫人就算给三女人一个说法也是不痛不痒,最多是换掉这两个婆子,银子也不会退返来,也许下次,二夫人会更加胆小,归正晓得老夫人不会惩罚她。”
好久,宋锦茵才摇了点头,“先不能去。”
“那两个婆子能在旁人眼皮子底下做到如此境地,想来已经不是第一次,真是恶心人的狗东西!”
“可仅凭三女人一面之词,老夫报酬何要信?”
水榭于园林中,宽广亭台邻水设座,供人赏景憩息,很成心境。
裴慕笙正在挑簪子,她自是想不到,这里头出了这么一件事。
“还等?我现在只想去祖母跟前要个说法!”
宴会的东西她只叮咛了一句,那便是吃食器具一应都要最好,万不成有对付,可没想到,竟然让二房钻了空子。
碧玉听了一起,重新到尾拧着眉。
林景修也不欲多劝。
“罢了,她离了你确切也没有去处,倒不如跟着你,也许还得一个宠妾的名。”
“那眼下该如何?票据上的物件确切对得上,就算去翻旧账,要查清替代之物的来处,也需求光阴。”
没有在乎那话里对她的讽刺,只把心神落到了看账上头。
“我们先去寻三女人,那两个婆子能领下采买的活,想来也是三房里有点职位的奴婢。”
“二夫人如此做派,真是让民气中不齿。”
“为何?若真是二夫人在里头脱手脚,那钱差的怕不是一星半点。”
她还未病愈,行久了本就有些怠倦,现在停在树影下,她干脆便撑着树干歇息了起来。
老夫人或许还会因着三老爷这么多年的孝敬和三房的家底,对其保持温暖与靠近,可二夫人倒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三房,只恨不得让三房完整包下国公府的花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