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想到二房竟这般贪婪，把手伸出了这么远，也没想到旁人群情起宋锦茵来，言辞如此刺耳。
“三女人莫恼，此时气也无用，不如再等一等。”
“哎哟我的好姐姐，你傻了不成？三房再如何也只是一介商贾，能同二夫人比？”
“那两个婆子能在旁人眼皮子底下做到如此境地，想来已经不是第一次，真是恶心人的狗东西！”
“可仅凭三女人一面之词，老夫报酬何要信？”
得要人赃并获才说得上话。
但指责并未落下，反倒是少女纤细的声音，仿若喃喃自语。
本日宋锦茵便筹办陪着三女人去趟水榭。
她往中间的女人看了一眼，见她秀眉轻蹙，似在深思，安慰的话便也卡在了喉间。
“说的也是......罢了，不过就是换了些物件，那些贵的也不见得就能好到那里去......”
宋锦茵同三女人商讨的事情里头，满是环绕着二夫人和银钱一事，对那两个婆子的指指导点，她却只字未提，也仿佛并未受其影响。
宋锦茵不像是在难过的模样，但神采也并不轻松。
水榭于园林中，宽广亭台邻水设座，供人赏景憩息，很成心境。
裴晏舟小扣桌面，目色深沉了一瞬，转而又落回了手中的折子上。
“她没有挑选。”
“可二夫人这是明晃晃的趁机捞油水，一次两次便罢了，那银两如果差的太多，这事底子就不成能瞒得住。”
碧玉听了一起，重新到尾拧着眉。
只是国公府各院都有赏景之处，若不办集会，这处常日里鲜少有人。
三老爷行商，身份虽不高，但每年交上去的钱倒是比大房和二房加起来都多。
宋锦茵唤住肝火冲冲的裴慕笙，顾不上身份，伸手拉住了她，“老夫人就算给三女人一个说法也是不痛不痒，最多是换掉这两个婆子，银子也不会退返来，也许下次，二夫人会更加胆小，归正晓得老夫人不会惩罚她。”
婆子的话更加放肆，边说还边笑了两声，带着鄙夷。
好久，宋锦茵才摇了点头，“先不能去。”
“姐姐担忧我的话，此次三女人的事，能不能先不奉告世子？”
另一个婆子声音听着年记要小一些，说出口的话也尽是不敬，“说句不好听的，这事就算闹到了老夫人跟前，老夫人也不会为着庶出又没甚么职位的三房，去寻二夫人的费事，最多便是点上两句。”
回竹雅院的路上，碧玉的视野时不时就落在了宋锦茵的身上。
碧玉抬手想去扶她的行动僵在空中。
“算了，姐姐既然有差事在身，那还是说吧，归正这点小事，世子该当不会管。”
“没甚么，不过是有些担忧你。”
将宋锦茵的事事无大小地禀报上去便是她的职责之一，只是在她生了些至心后，这事俄然被宋锦茵点破，让她多少有些惭愧。
“传闻前几日这采买的票据都送去了三女人跟前，也不知她会不会瞧出些甚么，要我看，不如这几日我们还是收敛一些，都是主子，获咎谁都没得好果子吃。”
“为何？若真是二夫人在里头脱手脚，那钱差的怕不是一星半点。”
发觉到她的打量，宋锦茵放快步子。
“翻不了旧账，就等新账。”
“何况这银子上的出入早就被抹平，就算送了畴昔，三女人十指不沾阳春水，能看懂甚么？最多另有一个世子院里的宋锦茵，可那丫头除了服侍人，见过甚么世面？”
现在她已经能做一些轻松的活计，只是王管家此次返来的关照分歧以往。
“我们并未真寻到她的错处，那两个婆子有一句话说得很对，这个时候我们就算告到老夫人跟前，她也会因着二老爷的脸面，将此事压下去。”
宴会的东西她只叮咛了一句，那便是吃食器具一应都要最好，万不成有对付，可没想到，竟然让二房钻了空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