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......爷,您同许家到底还没到那一步,如果许家女人真带了您送的礼,怕是今后不好结束。”
如许下去,如果那丫头失了宠嬖,他可真就是千古罪人了。
“谁同你说的这些?祸从口出的事理还要本宫教你不成!”
......
他仿佛没说错,旁人也确切能做这活。
“本宫还道他不好拿捏,原也还是个孩子心性。”
想起宋锦茵回身时那抹孱羸的身影,裴晏舟喉中发紧。
“......是,俪儿明白。”
“不好幸亏屋里躺着,跑到前头来何为?”
办完差事,裴晏舟踏着月色回了府,前厅里放着好几箱物件,摆在屋子中心。
“好了。”
而中间的女人扯着帕子忿忿不平,一双眼气得通红。
“礼不成废,臣拜见皇后娘娘。”
裴晏舟唇角衔着淡笑,像是带着自嘲,周身却又恰好有一股子难以忽视的矜贵。
裴晏舟见她薄弱身子退进夜色,没有涓滴踌躇,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,垂在一侧的手也忍不住微微抬起。
“群情与否,与女人无关。”
“陛下本日下了新的差事,微臣眼下没法多陪娘娘,若今后娘娘得空,臣再同祖母一起进宫请罪。”
见裴晏舟目光落到那些东西上,王管家让人翻开了箱子。
裴晏舟当着皇后的面冷下脸,随即薄唇紧抿成线,移开目光。
话音刚落,男人高大的身影便踏进了雨中。
见这侄女低下了头没再辩论,皇后的神采这才好了几分。
“多谢娘娘厚爱。”
“你母亲去得早,陛下早几年便叮嘱过本宫,待你沉稳一些,必然要好些替你相看,万不能被人忽悠了去,现在几位皇子都已落定,你同他们差未几的年纪,自是不能落下太多才是。”
“微臣现在的心机从未避人,娘娘何必挖苦微臣。”
得了点头,裴晏舟分开得极快。
见他的身影消逝在殿外,皇后眼中才规复了几分凌厉,温暖的神采也淡了些许。
“可姑母真要让他求娶许幼宜?许家也不是太子表哥一脉,如果起了旁的心机......”
“全部竹雅院,没有能做这活的人,偏要你来这跟前?”
“世子,这些都是皇后娘娘让人送来的物件,说是留着赐给未来世子妃,主子不知如何措置,便放在这处没动。”
摆布她族里女人多的是,这个看不上另有旁人,光阴一久,代替许幼宜,也不是甚么难事。
裴晏舟似被暖色感化,见她本就如羊脂白玉普通的肌肤,不过一日就又少了些赤色,在烛火下更透了几分,他眉宇便无端染上了一丝戾色。
顿了顿,王管家似有发觉,考虑了半晌,谨慎翼翼隧道:“爷,是主子叫着锦茵女人过来的......锦茵女人在这处守了近一个时候,就是怕拖久了有遗漏,误了跟宫里头有关的事,实在提及来,锦茵女民气里,还是惦记取爷的。”
“姑母!”
一旁的王管家见宋锦茵回身时那双沉寂下去的眼,内心忍不住格登了一下。
不知裴晏舟是何时瞧见了她,宋锦茵微一愣神,那话便传了过来。
她亦是想拉拢裴晏舟,好让其成为太子的助力,但他性子桀骜难受掌控,又得陛下看重,她天然不肯因着这么一场婚事,闹得面上欠都雅。
人是他叫来的,可骇世子迁怒他,那丫头只字未提。
“好端端的,如何就说到了请罪二字?你得空来瞧瞧本宫,本宫和陛下就已是万分欣喜。”
“爷......”
“她现在如许的身子,你让她守着这些死物守了一个时候?王康久,你现在是更加会办差了!”
被唤作俪儿的女子紧咬红唇,不敢信赖竟是从世子口入耳到了如此大逆不道之话。
宋锦茵端着茶盏出去,闻声他提及许家的事,不欲打断,抬起的步子又重新放下,退回了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