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不到国公府的热烈,那就要捧好了国公府的脸面。
三皇子心下了然。
顿了顿,三皇子又添了一句:“他日如果得闲,本皇子再过来好好品一品你的技术。”
“嗯,是该如此,这等口无遮拦的婢子,确切留不得。”
一声“是”较着添了几分压抑的不满。
一想到裴晏舟那张脸能够会染上暗色,暴露一副想说又不肯直言的模样,三皇子只感觉很有兴味,下认识便想调侃几句。
“是,三皇子殿下。”
出来时虽有一刹时的凉意,但手里的暖炉和厚重的披风到底是驱了寒,只是刚行几步,就见灵翘在廊庑下叱骂一个丫环。
......
瞧着王管家面上似松了口气,宋锦茵想,有了三皇子这话,不管是老夫人还是许家,想连累,暂也连累不到她身上去。
宋锦茵的心跟着这话落回了原处。
“晏舟刚才说的书画,但是那几位名家所作?”
“连你也感觉,我若再借机罚她,有些不近情面了?”
她咬了咬唇,一点点地屈膝福身,声音保持着温婉,没有旁人瞧见朱紫时那等见不得人的心机,开阔之下,将端方做到了极致。
傅嬷嬷替老夫人拿了个新添上的手炉,“眼下那头正在听戏,请的是老夫人您常日里爱听的梨园子,三夫人来人问了好几趟,您可要畴昔坐一坐?”
宋锦茵侧了侧身子,垂甲等着朱紫先行,却见许将军的朝靴停了停,有打量落下。
老夫人听着三房那处的禀报,提着的默算是放平了一半。
毕竟都是沾了些算计的人,这类事如果没瞧个正着,只凭着旁人的几句话就开端瞎传,那如何死的都会不晓得。
灵翘到底是没将那些刺耳的话说出口,只挑了些能听的。
她看了一眼中间的傅嬷嬷,没多开口。
三皇子顿觉好笑,俄然就想起裴晏舟刚才提及叶家时的寒意。
“依你看?”
站稳身子,宋锦茵忍着后腰旧伤处的不适施礼,膝盖有些发软,另有针扎般的疼痛。
灵翘侧身施礼,眉头紧皱,“这丫环不晓得在哪听了旁人的扯谈,在编排世子院里的事,奴婢怕祸从口出,便经验了几句。”
思及此处,一向运营着朝堂社稷的三皇子神采伸展,没再折腾,至心实意地朝着地上的人抬了抬手。
“你这端方倒是行得不错,不愧是晏舟身侧的婢女,起来吧,你技术好,赏也是应得的。”
只是宋锦茵明白,她感激裴晏舟的部下包涵,同她与裴晏舟之间生出的鸿沟和裂缝,没有一点干系。
“是,那锦茵丫头那......”
退下时,恰好碰上领着许将军来接人的王管家。
可若他故作不知不顺裴晏舟的心机,也不晓得会不会惹得一贯冷僻的人神采丢脸。
许将军迈着大步气度轩昂,身姿矗立,非常壮硕。
许将军并未过量逗留,也一向未传出要打杀丫环的动静,让本来听着叶晚秋的话起了些心机的几宝贵女,也逐步熄了探听。
仿佛没人记得,在这话之前,宋锦茵已经在这寒凉的天里,受了如何的惩罚。
两人的步子慢了一些,三皇子虽猎奇打量着宋锦茵,却一向未开口提起与她有关之事。
一旁的傅嬷嬷瞧见人被拖了下去,晓得刚才问起老夫人关于宋锦茵的措置,大略是不会再有回应了。
只是极快的一瞬,这位壮硕的中年男人便又迈开了步子,行到了前头。
“老奴不敢多言,只是世子已然把肝火同那点果脯之事一同发到了宋锦茵的身上,老夫人如果再插手,怕是有些......”
这一刻她被冷风吹得神思腐败。
几人在竹雅院打了个照面的事,不一会儿便传遍了全部国公府。
老夫人看着地上仍不知改过的人,神采沉了下来,“丫环就该有丫环的端方,打二十个板子发卖了,让府里头的人好都雅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