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倒也是实话。”慈安太后于心不忍,故意帮他的忙,但也不敢硬作主张,看一看慈禧太后,又看着恭亲王问道:“六爷,你看呢?”
倭仁不能说“不是”,只好承诺一声:“是!”但紧接下来又陈情,“不过臣精力弱迈,在总理衙门行走,实在力有未逮。”
一个无体例当中的体例:倭仁“递牌子”请“面对两宫”。
事情演变到了这一步,已经不是辞“总理衙门行走”那么纯真,而是到了乞请放归田里的时候了!
这一番话挤得倭仁没法辩论,慈安太后更是无从赞一词,慈禧太后便问:“倭仁,你闻声恭亲王这番话了?”
倭仁确是不甘心到总理衙门到差。在卫道之士看,这个衙门的统统作为,都是离经叛道的,以是倭仁以为只要踏进这个衙门一步,就是砸了本身的金字招牌,变成假道学。
刚好太庙时享的日子快到了。期前一日,天子亲临上香,倭仁以大学士的成分,按例要去站班。(未完待续。)
这天召见,原觉得倭仁已经谅解朝廷的苦处,会得跟恭亲王和衷共济,现在传闻他自感委曲,只怕还是不甘心到总理衙门到差,看来今后还会有费事。
这一想懊悔不已,脚步都软了,幸得路还不远,进了月华门,渐渐走回懋勤殿。
两宫太后天然当即召见,带领的倒是恭亲王,倭仁心知不妙,先就泄气。
回到宫里,慈禧太后见慈安神采有异,仓猝问道:“姐姐,但是那里不舒畅?”
等上谕发抄,卫道之士大哗,有人说恭亲王在跟倭仁开打趣,视国事为儿戏,有失体统。
对宰辅之任的大学士来讲,这道上谕的措词,已是非常严峻!
恭亲王慢条斯理地答道:“这原是借势倭仁的老成宿望,为后辈倡导,做出一个高低一心,昂扬图强的模样来。倭仁是朝廷重臣,总理衙门的平常事件,天然不会费事。只是在洋务上要决大疑、定大策的那一会儿,得要老成谋国的倭仁说一两句话。除非倭仁感觉总理衙门压根儿就不该有,不然,说甚么也不必辞这个差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