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嘉隆帝坐上轿撵拜别,乾元宫门外的人或低头或感喟的筹办出宫。赵长进跟在父切身边,费解道:“父亲,瑞王这般摧辱琼儿,您何必还替他摆脱?儿子瞧着,让皇上治治瑞王挺好的。”
谢博睿恭恭敬敬答道:“护都营职责在于保护都城治安,护百姓安宁,营队非皇上叮咛不得私用,此次瑞王未曾叨教皇上,有欺君之罪。”只道了罪名,未曾说该如何措置。
“父亲,瑞王怎会听儿子的?”赵长进耷着脸,很没有底气,“再说,那里将白花花的银子去给百姓做这类安抚的?”
元翊拿着朝臣谏言的奏章拍了御案,扫过上面的人,声音竭怒:“看看,满是说百姓怨声载道的折子,让朕做主?诸位倒是说说,朕一国之君,这个主做不做得起?朕的旨意都传出去几个时候了,还不见护都营收队回营,瑞王当真是不将朕放在眼中!”
“让你去你就去,你请不动,就说是太后的意义,找到瑞王马上进宫!”赵相望向慈宁宫方向,思及嘉隆帝方才的雷霆之怒,顿了下夸大道:“往ri你在外胡作非为时哪来的银子?从速去办,如果累及了瑞王名声,我们赵家也讨不得好。”
左相赵信原是坐着商讨的,闻言起家道:“瑞王一时情深不免胡涂,还请皇上念其丧子之痛不要过于惩罚。想来瑞王听了皇上谕旨自会罢手,只是他当今搜索王妃焦心,定是驰驱在外,传旨的人短时内找不到王爷也是道理当中,断不会是瑞王成心怠慢皇上。”
左相心有所想,看着谢氏父子渐行渐远的矗立身影,俄然停足急道:“长进,你立即出宫,要先谢侍卫的人找到瑞王,让他自发进宫请罪。另有,凡瑞王打搅过的街道百姓,以瑞王府的名义赐与财帛安抚,务使民泰安康,没有牢骚。”
“右相之言在理,陈翼长可在?”元翊扣问。
到了那边,见赵环赵琼两孙女都在。
赵长进惊骇父亲,虽不肯亦不好再拒,心中想着先挪了国库里的财帛办了再说。
元翊睨向左相,敛了肝火低道:“左相倒是宽弘大量,明瑶郡主昨日刚入瑞王府就被遣出,你不问责瑞王,反倒替他摆脱,当真是我朝贤相,不计小我得失。”
“他做得很好了,李云贵!”元翊又唤来近侍,叮咛道:“传旨下去,若寻不着瑞王,便将朕之旨意晓谕护都营各将士,马上撤回营地,如有违者,当场正法,此事交由翼长陈逸轩全权卖力。”
太后有召,嘉隆帝是不能回绝的。
李云贵忙回声,领旨退出去叮咛人出去传旨。
他亲身开口,身后战战兢兢的人立马跟着拥戴,喊着请皇上明察,误冤枉了瑞王。
世人又赶紧道“遵旨”。
左相听了瞪他一眼,语重心长道:“瑞王是虐待了琼儿,但自有太后替我们做主。就算瑞王有错要治,也不是那位子上的人能动的,你明白吗?休要短了见地!”
元翊望着鬓露银发的恩师,心中对他多年的不得志亦是感到惭愧,何况另有着其他情素,原是想安排他的,话到嘴边又改了口:“此番百姓受扰,定有牢骚,你替朕制一份安抚民情的打算,晚些时候呈上来。”
元翊话落,望向兵部尚书谢博睿,“谢尚书,以你之见,瑞王本日此举,该当何罪?”
沈太傅点头应是,接着辞职。
左相面色不动,不卑不亢的续道:“此等该以国事为重,臣与臣之孙女受些委曲不算甚么,如果皇上与瑞王兄弟用心,才是大事。”
众所皆知,元翊现在底子动不了瑞王。
沈太傅是嘉隆帝恩师,只是担以虚职,并无实权,平时陪在元翊身边出运营策提些定见,于朝堂大事上夙来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