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这话,用心打量老婆:“不大合适吧滕玉意……”
蔺承佑仿佛也有些触,径安闲厅堂里转了一圈,撩袍蹲到角落里的一张圆桌前去上,当初他就是在这底下搜到了彭玉桂私藏的那包毒针。
却听背后一声笑,蔺承佑干脆她从衾被里捞出来:“也不瞧瞧都甚么时候, 说好本日去西市, 再睡可就入夜。”
两厢见礼后,诃墨指指不远处的彩凤楼:“现有很多人询价,只是一向未成交。故意想买的商贾嫌此地出过性命案,不忌讳这些的又嫌沽价太高。”
戴上后,蔺承佑一抬眼,刚巧对上老婆吵嘴清楚的眼睛,花簇配上她纤白的脖颈和乌油油的秀发,当真雅丽不凡。
买完鱼具,滕玉意豪情万丈地说:“到了船上,让你们好好尝尝我烤鱼的技术。”
滕玉意瞪他一眼:“谁说我做妓馆老板了?盘下就不能做别的么,依我,这处所做香料铺就很好。”
路过一间笔墨斋时,却听到有人唤道:“阿玉。”
推开门,淡淡的潮气劈面而来,蔺承佑牵着滕玉意的手入内。
蔺承佑扔下书:“我来吧。”
他正要出其不料纵到滕玉意的身后,岂料那两条隐影玉虫翅却又从斜刺里冲出,再次挡住他的去势。
滕玉意昂首天气,杏眼含嗔:“你瞧瞧,你瞧瞧,这都多晚。都怪你,再不去西市可就关门了。”
说到这,滕玉意肚子里的馋虫早已被勾起来了,屈起十个手指头渐渐细数:“有花蕈、石决明、透花糍,另有黏甜的酪浆……我长这么大,还是头一次吃到那般讲求的饆饠,过后我让程伯去买,你那位叫诃墨的朋友连门都不肯开。”
出屋后,蔺承佑牵着滕玉意的手沿着游廊往外走。
滕玉意踟躇:“明日你不是要去大理寺跟同僚交代手上的案子么?”
“生这么都雅做甚么?我都瞧不过来了。”
滕玉意定睛打量,那是个三十出头的胡人,模样称得上诡谲,鼻子像一坨圆圆的蒜头,嘴唇却薄得像纸片,生就一双碧色琉璃眸子,胡子则是淡赭色,一开腔,竟然是一口标准的洛下音,与人打交道时,很有些倨傲之色。
找到一处细弱的树桠坐下,她笑吟吟冲蔺承佑招手:“你也上来。”
他头上戴着玉冠,只是腰间尚未挂配饰,两人相视而笑,滕玉意接过玉佩和金鱼袋帮蔺承佑一一系上。
自那些伶人和妓-女被斥逐,此地已经空置好久,门口只要两个不夫君守,比起邻旁店铺的热烈,楼前有种怪诞的荒废感。
蔺承佑细谛听她说了半晌,笑道:“难为你还记得,想吃这个还不轻易,我让诃墨给你做个十份八份便是了。”
“爷娘呢?”滕玉意闭着眼睛问。
蔺承佑申明来意,两位不夫君抢先恐后启开门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