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承佑转头看她:“何止平康坊,长安城别处也有很多难以保持生存的妇人。你这香料铺如果做得大,无妨多收留些不幸妇人,前人有 ‘为天下寒士谋广厦’,后有滕玉意的‘为天下孤孀妇人谋寓所’,听上去岂不壮哉?何况这也是积善之举。”
“我有甚么好让你恼的?”
他头上戴着玉冠,只是腰间尚未挂配饰,两人相视而笑,滕玉意接过玉佩和金鱼袋帮蔺承佑一一系上。
滕玉意嘟囔:“蔺承佑, 你真烦人。”
又拉着滕玉意到另一间货肆买鱼饵,七七八八买一堆,这才兴兴去买酒。
滕玉意稍稍放心。
蔺承佑心疼坏了,忙又老婆塞回被子:“明日再去也成,反正后日才出发去濮阳。”
滕玉意在床边站稳:“你我,我去梳洗。”
滕玉意啧了一声:“你获咎我,这些蜜语甘言对我早就不管用了。”
出屋后,蔺承佑牵着滕玉意的手沿着游廊往外走。
两人乘车到了平康坊,下车,蔺承佑带着滕玉意七拐八弯,没多久就摸到了一间食肆门前。
“宫里停止射礼,爷娘一大早就带着弟妹进宫。”
蔺承佑抓住老婆的手腕她到本身的面前,一瞬不瞬打量她。
蔺承佑无声一笑:“我还没恼你呢,你倒恼起我来了。”
“行吧, 你睡你的,我受累帮你穿衣裳。”
“哎哎,一。”滕玉意松开他,回身走到槐树前纵身一跃,轻飘飘跃到了树梢上。
“是是,都怪我——”蔺承佑拉长调子,“那还不快走?”
蔺承佑随便往外,俄然想到甚么,转头滕玉意。
滕玉意笑眯眯点头:“都依你。对了,还记得卷儿梨和抱珠吗?程伯说她们在四周开一家胡饼铺,只因无依无靠,常日没少受人欺负,我筹算她们找来,今后就让她们在我的铺子里餬口,平康坊这艰巨餬口的妓人很,我深思我这铺子今后只招女伴计也不错。”
“爷娘呢?”滕玉意闭着眼睛问。
——番外篇——
滕玉意便也慎重行礼。
滕玉意张口就咬,蔺承佑任她咬,好不轻易她松了口,低声说:“你恼甚么?”
滕玉意展开眼睛一瞧,蔺承佑早就穿戴好, 穿一身琉璃绿的联珠纹圆领襕衫,锦料当中异化金丝,且不说在阳光下,便是在屋中也有流光溢彩之,这般浓丽的色彩,连肤白的女子都鲜少压得住,穿到蔺承佑身上倒极妥当。
蔺承佑在树下站稳脚根,转头往上,除了滕玉意,另有谁能想到这体例玩弄他。
不知过久,两人才从树高低来,蔺承佑转头看滕玉意发鬓上落满花瓣,便固住她的肩膀,耐着性子帮她清算,这边摘完,滕玉意又踮脚帮蔺承佑摘花瓣,闹了好一会才摘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