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伯正了正神采:“昨晚之事闹得满城风雨,坊闾街曲都在群情段小将军和董二娘的事,本日老奴出门探听,连百戏的本子都写出来了。”
只恨她明知如此,偏生又走不得,本日老夫人高寿,眼下又突然病发,如果不顾拜别,未免太胡涂失礼。
“明日再给阿爷拂尘也使得。”
杜夫人沉着脸起了身,近前搀扶滕玉意:“好孩子,我们走。”
“娘子不等宫里的动静了?”
蔺承佑冲老仆道:“把他们领到一边去。”
杜庭兰忍笑道:“段老夫人想是不甘心段宁远名声有污,浑身解数都使出来了,还好阿玉机警。你们没瞧见段家那些女眷的神采,个个像开了染坊似的。”
也许过不了多久,这些人便会以段董二报酬原型编出十套八套百戏出来,到当时候街衢巷陌,茶余饭后,到处有人歌颂这段嘉话。
假婢冲上来便要护主,滕玉意瞧清那黑影是甚么东西,仓猝大咳一声。
杜夫人嘲笑道:“不必了,玉儿高欢畅兴来给老夫人贺寿,怎料一再受辱,她是个心善的孩子,受了委曲也不肯说,先前为了保全两家面子一再哑忍,无法有人欺人太过!!!”
滕玉意有些绝望:“好吧,要不干脆令人备车,用了午膳我去杜府。”
杜夫民气里暗恨,万没想到段老夫报酬了给自家圆场,连这一招都使出来了,想是筹算用这手腕拖住她们,再软言好语劝玉儿撤销动机,料着玉儿年青皮薄,乱来起来也轻易。只要玉儿肯谅解段宁远,外人天然不好再多事。
滕玉意笑嘻嘻道:“搓不下来的,得用专门的药粉洗。”
诸人都在内心测度, 段家今晚是收不了场了, 段小将军欺人太过,明显有婚约在身,背后里却与董二娘绸缪缠绵,并且为了不让董二娘刻苦,甘心把毒虫引到本身身上。此事鼓吹出去,别说滕绍这等国之重臣,哪怕平常家世都会感觉是奇耻大辱。
程伯道:“静德郡主的下人说,昨日郡主就想结识你,哪知镇国公府临时出了乱子,郡主也就没顾得上相邀。”
“装得如许像,连姨母都骗过了。”
“好,这诗会我去定了,本日我先去会会阿谁卢兆安。备车备车,去杜府接表姐,端福骨伤未愈,让霍丘跟着吧。”
程伯忙道:“小人派人跟了几日卢兆安,本来要动手,可就在昨晚,俄然有另一拨人也开端盯梢卢兆安,下人尚未弄明白对方秘闻,决定先按耐一两日。”
滕玉意嗯了一声:“不知这诗会要办到甚么时候。”
滕玉意想了想又问:“董明府传闻也不是甚么贤善之辈,女儿名声尽毁,董家莫非就没有半点动静?”
杜夫人回嗔作喜:“你这孩子,吓死姨母了。这是何药?你从哪弄来的。”
段老夫人颤抖着抬起手,冲身边的段家女眷道:“快、快劝住杜夫人和玉儿。”
滕玉意怔了怔,赶快掀被下床:“把程伯请到中堂,我有话要问他。”
滕玉意差点没笑出声,董二娘还在狱中,受过杖刑双腿必然留下弊端,现在又因与段宁远有私交闹得满长安皆知,来日出了狱,自是没法再攀扯中意的婚事。董家好不轻易养出个才貌双全的女儿,又怎甘心多年心血付诸东流,必然缠死镇国公府。
滕玉意坐到石桌边,含笑问:“段家有动静么?”
“今晨京兆府正式开审董二娘的案子,不巧狱吏又在董家的管事娘子身上搜出了一些物件,一查都是段宁远早前买的,加上昨晚的事,两人有私交可谓板上钉钉了。早上镇国公上朝,本来要奏请段小将军册封世子的事,因为出了如许的事,镇国公自发颜面尽失,也就没美意义再提。今早老爷上门退亲,镇国公当着老爷的面把段小将军绑起来重重打了一顿,传闻骨头都打断了,任凭老夫人和夫人哭天抢地,也不准医工上来诊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