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了先帝弹压,朝堂上顿时暗潮澎湃。周瑛早在这几年里暗中交友大臣,探明谁贪腐谁廉洁,谁差事得力,谁无能庸碌……周瑛大刀阔斧清算内政,汲引有才之士,也不忘安抚世家旧臣,前有重臣支撑,后有御林军威慑,也算安稳地完成了新旧政权的瓜代。
官方如此,朝堂上皇室中,不管是有谨慎思的,还是想取而代之的,尽皆胆怯心颤。没人晓得镇国公主的手里另有多少人的把柄,也没人会再藐视她是否会妇人之仁,心慈手软。
周瑛神采莫辨,“他倒是故意了。”
周瑛嘲笑,正要把奏章打归去,却在看到署名时停了下来。
新帝年仅十岁,就算真的大婚了,也就是多了个玩伴,底子做不出甚么本色性的事来,也压根传承不了子嗣。以是这奏章当然是酒徒之意不在酒,请新帝大婚是假,让周瑛还政才是真。
朝堂上尽皆服膺,很多人投效麾下,周瑛也就收了手,编撰文籍,轻徭薄赋,兴建水利……
同一时候,徐国公府送走了伤重不治的徐国公。
素枝应证了猜想,愈发低下头,一句话都不敢回。
而在这过程中,统统号令牝鸡司晨,企图赶周瑛下台,趁便取而代之的皇亲国戚和朝中大臣,都一一被参,或私德不修,或收受贿赂,甚么逼迫良民,侵犯良田,甚么贪赃枉法,暗害性命……一个个罪证确实,铁案难翻,被以最快的速率绳之以法,一概推至菜市口处斩。
素枝看了一眼桌案,左上角另有一摞未批完的奏章。公主一贯是一次性批完统统奏章才歇息,例外可一定是甚么功德,素枝屏住呼吸,谨慎回道:“回殿下,徐太傅正在御书房给皇上讲学。”
因而在刚祭了先帝以后,周瑛接到了奏请圣上大婚的奏章。
周瑛不欲难堪素枝,收了周身气势,把奏章袖在袖中,起家道:“起驾吧,去御书房。”
罪名公诸于众,百姓驰驱相告,大家称快喝采,恰是大快民气。而使得这些个吸食民脂民膏,鱼肉百姓的赃官贪吏绳之以法的摄政公主,也获得了官方最遍及至心的推戴。
转眼三年畴昔,新帝正式出了孝。而当年新帝即位时,周瑛使的铁血手腕带来的威慑,也跟着时候流逝而垂垂淡去。朝中有些人不循分起来,晓得朝事上无从动手,对准了后宫事上。
徐弘这个世子担当了徐国公的爵位,同日加封太子太傅,入内阁,任次辅,与周瑛这个摄政公主仿佛成了大陈最有权势的伉俪。
当日天子驾崩,徐后感其恩德,以身殉之。太子痛极,又兼余毒伤及底子,几度晕倒。镇国公主一手筹划国丧,于一月以后,送帝后归葬皇陵,翌日扶太子即位,垂帘听政。
周瑛放下朱笔,问道:“太傅现在那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