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这份儿上,素枝不好再瞒,“为首的人是驸马。”
素枝仓促进得门来,劈面一个嬷嬷端着一盆血水过来,素枝往中间一让,顺手撩起帘子,让嬷嬷出去。素枝绕过屏风,看着床上神采乌黑,下身一片狼籍的周瑛,鼻子不由一酸。
素枝回声退下。
林泽淡笑道:“殿下于臣有知遇之恩,恕臣不能改换门庭。”
徐弘只觉身后一静,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刺在他脊梁上,他攥紧了拳头,“殿下为我徐家传宗接代,我为夫为父,当然心甚忧之。但现在皇上年事已到,好学爱民,恰是贤明圣主,可殿下一手把持朝政,鸠占鹊巢,迟迟不肯归政于皇上。殿下执意如此,就休怪我不念伉俪之情,大义灭亲了。”
小天子说道:“父皇一片拳拳情意,朕当然晓得,但此一时彼一时,朕如本年事已成,在太傅教诲下,也已知如何措置国事,朕也心疼皇姐不能过普通相夫教子的糊口。朕提早亲政,不恰是分身之法?倒是林卿家,你执意执意撺掇长公主把持朝政,是决计要助纣为虐,企图谋反吗?”
徐弘浑身一震,正要出声驳斥,却听身后马车有了动静,不由眉心一皱,折身归去。
这一番话,可谓诛心了!
待出了门,素枝也不让人传话,亲身去往外院,找到了林泽。林泽正和黄谦点阅公主府兵,一见素枝镇静过来,就猜到素枝没瞒畴昔,笑道:“如何样,我就说瞒不过殿下吧?”
马车帘子被撩了起来,只见小天子身穿龙袍,走上马车。徐弘带头跪下,御林军也跟着乌泱泱跪下一片,“恭迎陛下。”
林泽却恍若未见,含笑拱了拱手,“还未恭喜徐太傅,顿时就要当父亲了。”接着林泽作势皱眉道,“这传话的人也太没用了,一早就去给国公府传话,这半天了徐太傅才得了信过来。”林泽又昂首看向徐弘,笑道,“徐太傅惦记殿下母子安危,尽管本身来就是了,如何还带了这很多客人?公主府高低为了忙殿下诞下小主子的事,是忙得人仰马翻,恐怕要怠慢诸位客人了。”
徐弘眉头一皱,这明显是冲着他的,林泽可真是不遗余力要把他打成贼子野心的反贼。他刚要开口驳斥,就见小天子抬了抬手,表示他稍安勿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