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番酬酢悄悄巧巧,倒是直指徐弘伙同外人,逼迫老婆,可谓无情无义。
周瑛昂首,衰弱问道:“出甚么事了?”
林泽却笑道:“不急,你也太小瞧殿下了,殿下莫非是束手就擒的人吗?”
素枝欲言又止,周瑛问道:“另有甚么,一并说了吧,你家公主还没脆弱到这境地。”
林泽站起家,小天子身材薄弱,在北风中更显孱羸,他拢了拢衣领,才道:“林卿家,你为人练达,精于碎务,恰是股肱之臣,若能弃暗投明,投效于朕,朕定会以国士相待。”
素枝怔了一怔,也明白过来,周瑛从听到这个动静就非常平静,难不成是早有预感?
素枝一见林泽另有表情打趣,不由更急,“都甚么时候了,大人如何另有表情谈笑?御林军都把公主府围得水泄不通了,敌众我寡,动静还传不出去,搬不来救兵,莫非要坐着等死吗?”
素枝回声退下。
林泽却不解释,看了看庭中的日晷,领着黄谦并一队府兵,开了公主府的大门。
一说完,素枝悄悄觑了一眼周瑛,恐怕周瑛被气出好歹。周瑛垂下睫毛,虽在料想当中,但心中还是一寒。既已到了伉俪反目这般地步,周瑛终究冷下心肠,“传话林侍郎,让他无需部下包涵。”
徐弘眉头一皱,这明显是冲着他的,林泽可真是不遗余力要把他打成贼子野心的反贼。他刚要开口驳斥,就见小天子抬了抬手,表示他稍安勿躁。
“殿下现在分\身乏术,臣就越俎代庖回上一句,殿下摄政乃是奉先帝遗旨,名正言顺,未曾还政皇上,是因为先帝有旨意,要让陛下加冠时亲政,而非殿下恋栈不肯放权。”林泽视野在徐弘身上一扫,又道,“也请陛下不要听信小人之言,违背先帝遗旨,背负不孝之名,使亲者恨,仇者快。”
林泽鼓掌道:“多年同僚,我竟不知徐太傅是如许忠君爱国、为民请命的忠臣良相。”林泽部下一停,嘲笑道,“可徐太傅是否忘了,当年若非殿下搀扶,金銮殿上的宝座,现在恐怕早就换人了。现在四海升平、海青河晏,皇上就要过河拆桥,狡兔死,喽啰烹,就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吗?徐太傅,你也真是心大,本日你帮皇上对于殿下,焉知明日会是谁对于你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