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瑛心中一松,正要红了眼圈,表示打动。周玫就难以置信直起腰,喊道:“父皇!”
天子闭了闭眼,“不管如何,你残害手足,铸下大错,朕不能姑息。”
天子站起来,衣角从周玫指间滑走,“上个月礼部刚收回一座官邸,等过几天改成公主府,你就搬畴昔吧。你放心,朕会给你留下养伤的时候。”
这话里当然有水分,她重学琵琶决计藏拙了些,庄夫子的确暗里奖饰她学得很快,但也是在普通有些天禀的范围内,并没有表示得资质卓绝,到让庄夫子都担忧她木秀于林的境地。
天子摸摸周瑛的头发,叹道:“小七,你受委曲了。”
天子摇了点头,只道:“小七能体恤你的表情,不大肆夸耀,戳你的心肝,那是她为人纯善。就算她夸耀了,显摆了,那又如何,她本身辛苦学来的本领,原就轮不到你去管。”
周玫刹时崩溃,哭道:“我不是用心的,对不起。”
周瑛讽笑道:“我不是一有点成绩,就四周夸耀的人,还真是对不住了。”
周玫被刺得直冒火,“你……”
周玫不甘道:“我有的。”
周玫已经无足轻重,倒是天子若听了周玫,当真觉得周瑛心机深沉,包藏祸心,那可就好事了。不过在她拿庄夫子做干证后,天子眼中思疑褪去几分。
周玫这会儿想起来,都恨得直咬牙,“我气得头都要炸了,就想给她个经验。可我真没想害她,石舫高低都是人,会水的更不知繁几,谁救不了她,又哪会让她真的落入险境?你瞧,现在她不是好好的吗?就是多喝了两口冷水,转头喝两剂药的事儿。父皇,我真的没想伤害她啊。”
扯谎本来就要真假参半,才气取信于人。
周瑛又道:“我夙来低调,有点进步都不会明说,乃至连庄夫子都未曾在讲堂上大肆奖饰我的天禀进步,是因为甚么?不就是顾忌你从不肯用心学习,却只会妒忌别人优良吗?若不是要顾忌你的感受,不想为这点无足轻重的小事,导致姐妹失和,我又何必藏着掖着?”
天子又叮咛乔荣道:“带小五去祖祠,你亲身盯着行刑。”
周瑛愣了愣,这是要圈周玫一辈子?
周瑛见天子主张已定,才咬着下唇,讨情道:“父皇,要不算了吧,我到底没真受伤……”
天子看向周玫,叹道:“你说你错了,却一点改过之意都没有。”
固然面前一如畴前她每一次混闹后,父皇对她谆谆教诲的场景,但周玫敏感受察到那里不对,她惶恐极了,捂着耳朵,喊道:“父皇,你别说了,我真的知错了,我再也不妒忌七mm了……”
乔荣上前虚扶住天子。
天子摩挲着周玫的发顶,长叹一声,“遵循祖宗家法,残害手足,要剥夺封号,笞五十,别的,还要圈禁,或放逐,或守皇陵。小五,算朕最后给你一次优容,你说罢,想选哪种?”
周玫扑通一声跪下,“父皇,你别不睬我。我就是想给她一个经验,她太可爱了,偷偷摸摸骗过我们统统人,又处心积虑在宴会上大出风头,我不过劝她坦诚些,别跟自家姐妹耍心眼,她不但不肯听,还出口伤人,讽刺我没本领,就别多管闲事。父皇你听听,这是当mm该跟姐姐说的话吗?”
天子绝望闭上眼,偏开首,不肯再看她。
周玫张口结舌,视野一一扫过世人,眼看统统人都或嫌弃,或讨厌,多一眼都不肯看她,就连一向对她尚存偏袒的父皇,此时也一脸难以置信,绝望痛心。
周玫哭得一脸泪水,不敢置信抬开端,“父皇……”
见周瑛惨白着一张小脸还在讨情,周玫却冥顽不灵,只晓得恶棍耍泼,回避罪恶,天子终究下定决计,“你没受伤是侥天之幸,这不是她不承担罪恶的借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