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落入此等地步,由不得周瑛未几留个心眼,“不知丁统领是否便利,容我看一下腰牌。”
周瑛接过腰牌,见是一块通体乌黑的椭圆形玉牌,正面刻着一个篆字的御,四周以繁复的云纹饰之,后背刻有丁唐的姓名、官职、官阶、所属卫所等信息。
实在不消林泽带路,周瑛都能猜到坊门开在那边。因为一起上有很多人被火势吓到,卷着铺盖,背着承担,拖家带口往坊外跑。
御林军是拱卫天子安然的最后一道防地,一贯被历代天子紧握在手中,职位超然,向来不会参与夺嫡党争。如果御林军都没法信赖,那她就真不晓得该信赖谁了。
丁唐应是,也上了马车。马车固然在丁唐口中不顶用,但也广大敞亮,足能舒舒畅服坐五六人,两边分了坐次坐下。丁唐敲了敲马车内壁,驾车人一挥马鞭,车子渐渐跑了起来。
“不敢有瞒公主,这一小队御林军正在臣右卫麾下。”丁唐一撩袍脚,长身玉立单膝跪下,“臣治下无能,使两位殿下遭此横祸,请公主降罪。”
怪不得丁唐能超出御林军左卫,接办她姐弟二人被掳一案,本来是戴罪建功。
综上所述,周瑛最明智的做法,也只要既往不咎,恕他无罪。以是周瑛才会不痛快,固然她并不见怪那些御林军,但本身不在乎,和被人算计到这一步,还是有本质辨别的。
火势敏捷燃起,伸展向隔壁的院子,越来越多的人家被轰动起来,有提着水救火的,有找巡街的衙役报案的,有站到街上看热烈的……街上挤着的人愈来愈多,不一会儿,开坊门的钟声响起,衙门的火师用马车拉着汲筒浩浩大荡赶了过来。
周瑛身材猛地一颤,昂首看去。
固然是周瑛本身逃出来,但回行宫是件费事事,周瑛倒也承他的情,“这几日辛苦丁统领了。”
丁唐连道不敢,“原是公主机灵逃出,臣无能,并没帮到甚么。”
周瑛递归去腰牌,“有劳丁统领了。”
“本来如此。”周瑛靠在椅背上,心道公然。
既然确信面前人是御林军右统领,周瑛放下心来。
这腰牌是真的。
这一名丁唐统领倒是真正的聪明人,难怪年纪如此轻,就能在论资排辈的御林军中当上右卫统领的位置。要晓得御林军十二卫,说是平级,也有高低之分。而摆布卫,就因贴身侍卫天子,而模糊被当作十二卫之首。以是,丁唐这御林军右卫统领一职,含金量可不低。
丁唐掀帘的手不由一顿,侧身低头,长而卷曲的睫毛垂下,遮住了一贯含笑的眼角,让人看不清端倪,他腔调安静,“黄庭办事倒霉,现关押待审,余者悉已正法。”
周瑛笑笑,又问道:“既然父皇命令刺探,也就是说我和皇弟失落一事,外人并不晓得?”
周瑛应了声好,正要叫其别人跟上,一转头却对上林泽和玉香难以置信的眼神。周瑛心道本身竟忘了这茬,默了半晌,“此地并不平安,如果不嫌弃的话,还是先跟我一道分开吧。”
更何况天子既然还肯用丁唐,就申明天子留他另有效处,毫不会由着她使性子打杀丁唐。
她一个尚未及笄,无品无级的公主,能把堂堂天子近臣如何样?真正能对他降下奖惩,或行赦免的,唯有天子一人。丁唐做下这请罪的姿势,她若不谅解,还真拿打杀了他不成?
丁唐是毕恭毕敬请了罪,但她周瑛又能将他如何呢?
丁唐笑称不敢,见周瑛再无叮咛,告别分开。
两人正说着,忽听中间有人低声道:“公主殿下?”
御林军统领和副统领都是铁杆的帝王亲信,由先帝亲身遴选,自小跟天子一起长大。除非这两位寿终正寝,或者想不开了谋逆,不然上面的再想往上爬,可就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