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本朝以役代刑，发配到边关苗条城，建防事，这些倒不必说，但在本地服劳役的，却有种树修路，耕作打铁等诸多路子。而泰安州的劳役，撤除水利修路都是民生所需，唯有煎盐一项，能缔造一些分外代价。固然劳役收返国库，但徐大人作为一州长官，想要体味煎盐之法，再简朴不过，乃至今后中抽调一些熟行，也一定不成能。这是伎俩。”
丁唐瞥了周瑛一眼，见她没有畏缩的意义，遂道：“就在那些锅炉中，臣发明一些牙齿。”
周瑛合上卷宗，向前一推，“本相如何，还要靠丁统领调查。”
“别的，冯安对此事毫不知情，可见安设人犯一事，徐大人相称谨慎。这么一多量人的安设，不成能无声无息，除非两种能够，一是隐于荒宅陋巷，二是藏于深山老林。”
丁唐应诺，接过乔公公递过来的卷宗。固然丁唐对周瑛这连续串的猜测将信将疑，但一个藏于深宫的公主，能有这般清楚奇特的思路，到底可贵，不由猎奇看了周瑛一眼。
而后反推道，“那么赚取大笔银子，以作安设泰安州民生吏治的来源，这是动机。”
天子点头，却减轻语气道：“若无不测的话。”
丁唐点头，“开端统计，死者有上百人。”
丁唐既故意查徐继年，这些东西当然早就筹办安妥，固然不测于天子对周瑛如此青睐，但周瑛先前逼问出桃溪县令冯安的实话，也算帮了丁唐一个大忙，故而此时也不刁难，将一应质料悉数呈上。
没想到天子会主动垂问，周瑛天然求之不得，办理起全部心神，考虑道：“这位徐大人的经历，我可否一观？”
天子却笑了，“小七你记着，这世上朕要他有罪，哪怕他明净无辜堪比贤人，他也只能有罪。”
周瑛又弥补道：“且这一笔笔的银子，数量可实在很多，毫不是家中有几十上百亩地，或者开一二家商店，就能赚得来的。更何况本朝有端方，官员不能从商，其别人或许钻空子，记在老婆亲信名下，但徐大人却表示得再端方矜持不过，绝无此等环境。”
天子揉了揉周瑛的头发，浅笑道：“这才是朕的好女儿。”
周瑛后背窜起一阵寒意，“是人的牙齿吗？”
周瑛会心一笑，而后道：“单从经历上看，徐大人这般为百姓做实事，他不升官，另有谁更有资格升官呢。父皇你瞧瞧，每日鸡鸣则起，即至府衙办公，深夜才返，特别为官廉洁，不贪财，不好利，不好书画金石，不恋醇酒美人，一心全放在百姓身上。如许的人，想必不是大忠，便是大奸吧。”
天子倒是一奇，接过卷宗来看，“竟另有此事？”
天子眉心皱了起来。
死者已矣，但总要还他们一个公道，但是……周瑛不适地揉了揉心口，只皱眉道：“这些人全都死了，证据也毁了，还如何证明徐继年有罪？”
周瑛闭了闭眼，很久道：“好，我听父皇的。”话音一落，周瑛内心仿佛空了一块甚么。
天子看过来的眼神暖和，充满父爱，说出的话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刻毒淡然，“徐继年既然把他们弄出来，就不会再放归去，平白泄漏风声。一旦他们体力耗尽，再干不了活儿，死期也就到了。你不过是让他们早摆脱了几日。”
翌日一早，丁唐的调查就有了成果。泰安州城外十几里外，有一处荒山叫西山，西山脚下有一个咸水湖，名叫玉轮湖。传闻千年前，黄河道入泰安，经此地流往济南，厥后黄河改道，这一处河水断流，构成一处湖泊，又因水质澄彻，呈淡青色，形似新月，而被称为玉轮湖。
周瑛见好就收，又道：“有一点可疑。泰安州这些年的民生吏治，所费可很多，撤除户部下拨的一部分，另有一小部分缺额，都是由知州自掏腰包，或者征集而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