娇娇醒过来的时候,已经灰尘落定,她的头比门口的大石头都要光滑。可见剃头的人技术不错。
“你想必也晓得,那头发是留不住的罢,只是在跟夫君闹脾气撒娇对不对?”躺在她做女人时的炕上,固然怀里的人现在已是他明媒正娶的妻,江鹤还是有些心猿意马。说话时不免就有了些荡意。那结实的大腿也忍不住的在那挺翘的小屁股上摩挲着。
他们之间本就有隔阂,就是结婚都是他耍的手腕。这几天同床共枕,好不轻易睡一个被窝耳鬓厮磨的把人睡热乎了点,又出了这档子事儿。
江鹤天然没有如许陈腐,怀里磨人的小东西也没有如许陈腐。只是让一贯臭美的小丫头,剃成个光瓢就已经是很残暴的一件事儿了。他决计说的如许云淡风轻,实在内心也是忐忑的。怕这小东西一时出现了倔脾气,不肯让步。
这下好了,两人别说恩恩爱爱了,就连初始的客气都保持不了了。如果能够的话,估计这倔脾气的小公主能一口咬死他。
身材发肤,受之父母。剃头发在以往是非常不孝的做法,不过大齐本就民风开放,回礼教影响也较少。现在国破江山乱,那些酸腐端方更是没了一丝束缚力。
只是江鹤却不睬她的委曲与挣扎,死死的监禁着她,雷厉流行的叮咛齐嬷嬷打水拿剃刀。能够是怕她没轻没重的挣扎,再伤到她,食指中指相并在那脖儿后一点,本来还跟个小疯子似鞭挞的小娘子就晕死畴昔不省人事了。
内心蹦出一个动机,唬的白叟家吓了一跳。但还是有些不放心,把娇娇那顶粉饰油腻腻头发的帽子摘下来,在太阳底下眯着老花眼细心的瞅着。
娇娇干脆闭上了眼,一副‘我不想理睬你’的模样。
娇娇没想到齐嬷嬷反应这么大,有些无措的想给白叟家擦擦眼泪,诺诺的道:“哎,嬷嬷你别哭呀,我就是痒,没别的。没事,鹤哥哥说了,后天就能洗了。不过两天罢了,娇娇能忍得。”
公然,娇娇一听就火了。不知为何,只要江鹤在她就非常的有底气。方才江鹤没来的时候,她还端着装着。此时他来了,就忍不了了。那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掉了下来,怕虫子到处爬,也不敢动,不敢大哭。只是抽抽搭搭的用力儿掐着江鹤手臂内侧的嫩肉,“呜呜,你胡说,都是你,呜呜,都是你不要我洗头发,都是你竟日让我戴帽子……”
江鹤自是不肯的,揽着人死皮赖脸的就是不放手。娇娇累的呼哧呼哧的,光溜溜的脑门上都是汗,怒声道:“还望施主自重!”
不但只是惊骇的毛骨悚然,还恶心。
江鹤孔殷火燎的一身大汗的参虎帐赶过来,进门就把那嘴唇都在发颤的小娇娇抱进了怀里,还不断的揉着那毛茸茸油腻腻的小脑袋,“夫君来了,不怕不怕,好乖乖不怕。”
因为正屋的被褥甚么的都被齐嬷嬷用开水给烫了,此时她睡的是初入江家时的东厢。躺在满盈着少女甜美气味的碎花被褥上,望着头顶粉红色的承尘。被强行剃了度的小公主,只感觉生无可恋,如此堕入了佛门也是件功德儿。
娇娇垂眸敛目,看都不看他,只憋着气道:“不是你亲身给我剃的度吗,只要削发的女子才秃顶的,那我现在就是贫尼了,削发人□□,自是不能跟施主拉拉扯扯的,这致佛祖与何地!”
江鹤手中拿着几个黄橙橙的甜杏出去的时候,就见小娘子已经醒了,脑袋锃亮,目光板滞有气有力的躺在那边。真有些超出三界以外不在五行当中的看破尘凡的味儿,看的贰内心一晃。
感到她小身子抖个不断,也不晓得是吓得还是气的,也顾不得被她掐的肉都要掉下来,忙哄道:“怪我怪我,都怪我,娇娇打我。只是不成率性,这头发还是要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