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想到五公主夙来的心性,墨云也不感觉奇特。
“没说别的?”
墨云还是不放心,又把五公主带来的点心和补品看了看。
五公主俄然这么好言好语的,太变态了。
墨云赶紧迎了出去。
本来嘛,公主们之间不大敦睦,这事儿宫里人尽皆知,三公主和四公主亲厚,五公主却一贯和她们不靠近。五公主是庶出,年纪又最小,却到处想在姐姐们跟前占先要强,这事到哪儿她也不占理。再加上程先生前次才落了她的面子,罚她重写,她憋着气,说不放内心还记恨着,不来探病才是普通的。
“这两每天冷,又下雨,琴就不必练了,画想必也不好匀色,只把字再多加一倍写了就是了。”
墨云晓得五公主一贯自视甚高,对程先生实在是不那么恭敬的,只是面子上还算过得去。先生前次才罚了她,她竟然一点儿不记仇?
莫非她有求于先生?
不是墨云非把人往坏处想,而是五公主一贯都是如许。她此人仿佛向来看不到,也记不住旁人待她的好,在她眼里看到的一向是旁人的慢待与亏欠。
程先生靠坐在床头,眼睛似睁似闭,重新到尾就说了两句话。直到刘琰她们要走时,程先生才展开眼坐直身。
程先生靠在那儿,懒洋洋的说:“好言好语的话她们平时听得够多了,不差我一个。”
墨云肚里嘀咕,面上却比待三公主和四公主时更殷勤谨慎。
刘琰刚才还不错的表情顿时往下滑了一大截。
墨云也没法儿说了。
“不必了,躺下还得复兴身,衣裳穿穿脱脱的也费事。”
要不是这个孤拐脾气,先生也不会到现在还都是孤身一人了。凡是她情愿胡涂点,油滑点,不早就嫁人了吗?
她一个生母早丧的庶出公主,皇后待她已经算是宽和公道了。她也不想想,皇后真要想慢待她,手腕花腔没有一千也有八百,事事都能让她有苦说不出。如果再心狠点儿,五公主只怕连安然长大的机遇都没有。她也不想想,她没生母可依托,又不得皇上的关爱,宫外也没有甚么亲眷能依托,这辈子能不能过得好,几近全得看皇后的表情。
实在大师内心都明白,教公主和教普通人是不一样的。旁人家的徒弟与弟子那是多么亲厚?徒弟有事弟子服其劳,徒弟身子有恙,弟子更应当在病榻前服侍,端汤送药不能怠慢。
“公主们的情意我心领了,来看这一次就行了,就不要再来了,以免过了病气。别的,固然课停了,但该写的,该交的,可不要忘了。”
幸亏五公主也没多待,说了几句话就走了,待她一走,墨云从速把其他几小我都叫过来细问。
墨云有些惊奇。
换个聪明人,还不上赶着奉迎皇后?晨昏定醒,谨慎趋奉,民气都是肉长的,情分也是处出来的,她要懂事,想来皇后也不会苛待她。
刘芳的笑容也有点僵。
刘雨出去后细心打量了程先生一眼:“先生这病太医如何说的?可要紧吗?”
看着都是好的,点心应当是新做的,因为程先生故乡是虞郡,御膳房也晓得投其所好,做的是虞郡米糕和枣泥馅儿的一口酥,补品成色也是上好的。
对先生来讲,抱病了公主们一大早就亲来看望,这也是功德,宫里那些权势眼今后更恭敬梧桐苑,对先生今后在宫中行走也有好处。
“没有。”
没体例,宁获咎君子不获咎小人。三公主心大,受了慢待都不必然能发觉出来,即便有所感受,也不会放在心上。四公主就更不在乎这些了,唯独五公主在这上头最计算,时不时的挑刺儿肇事,唯恐别人对她有那么一丝丝的不恭不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