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确切笑了,笑着含着泪。
顾述白不由分辩将茶送到她手里,春夜冰冷的指尖触到热茶的温度,她身上总算有了点暖意。
本来她的丈夫死了。
不晓得她到底骨子里就该是个女将,只是为了夫君洗手做羹汤,还是她骨子里就是个深闺妇人,只是夫君战死不得不来到疆场。
顾述白思忖半晌,“我明白了。殷朔体味宁帝的性子,深知他对于北璃的顾忌。叛逆兵打的是划归北璃的国土,宁帝天然作壁上观。他那里能想到,一旦殷朔占有临安以北的国土构成合围之势,临安就再也守不住了。”
“是!”
昆羽扬见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普通,反倒好笑,“遵还是理,你不是应当问我的丈夫是如何死的么?”
严格地说,昆帝是死于本身的两个儿子之手。
世人正惊奇之时,便听顾述白道:“昆帝已死,两国之约便不作数了,立即进军西昆,直捣西咸城。”
林轩就坐在边上悄悄听着,很少插话,由着她边说边笑,边笑边哭。
昆羽扬竟忍不住想笑。
真是讽刺。
“记得,当时我还不晓得北璃储君就是玉扶。”
“不。”
而后走到矮几旁亲身倒了两杯茶,昂首一看昆羽扬恰好入帐,“先喝杯茶再说吧。”
此夜烽火连天,局势反转。
她身上有完整相反的两面,叫人捉摸不透。
“朝中的动静呢?”
帐外有军靴的脚步声妥当快速而来,“大将军,事成了!”
“将军……是我。”
顾述白拆开一看,很快便有了定夺,“传令下去,留下五千将士守城,其他人束装立即解缆!”
帐别传来熟谙的脚步声,他头也没抬,冷静将舆图卷好。
她竟然在笑?
昆羽扬笑着看顾述白,后者微微一笑,缓缓点头。
说曹操曹操到,帐中之人皆是心中一震,便见传令兵缓慢从帐外出去,将函件交给顾述白。
“将军,用这个擦吧。”
昆羽扬低头不语,顾述白担忧她为昆帝之死对昆吾伤产生恶感,会对此次打击西咸城形成倒霉的成果。
顾述白天然晓得让她一道去西咸城或许能有助益,只是担忧昆帝之死让她对昆吾伤产生敌意,故而有些踌躇。
不知过了多久,噪音垂垂停歇,班师的战鼓之声响起,打乱了夜空的繁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