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和殿里都丽堂皇,高高在上的金色龙椅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。“高朋必后至”,朱厚熜当然还没有来。
奏折虽写的委宛,却暗含了对皇上的不满,难怪朱厚熜会活力。严世藩问南宫玉道:“王爷看完了么?”南宫玉点了点头。严世藩道:“那我们就说说这个海瑞,他自从到了我们户部就没闲着,整天挑刺,一会儿说这笔账不对,一会儿又说这笔钱和预算不符,这也不可,那也不可。如果官再大一点,户部还不被他闹翻天了。”
南宫玉暗吃一惊,拿过奏折一看,公然是海瑞的奏疏。上面写道本年国库空虚,京官的俸禄已拖欠半年,过年才发了半个月的俸禄,和五斗米,两斤猪肉,这个年都很难过。还说户部的账目上明显有充足的银子,却不给官员发放,望皇上体察基层官员如此。
张居正淡笑道:“鄙人没有这个意义,看来东楼兄还是喜幸亏细枝末节上做文章,真是失敬。”严世藩嘲笑道:“别觉得我爹老了,你说话便能够如此肆无顾忌,就算我爹不做首辅了,这个位置也轮不到你!”张居正大笑道:“鄙人才疏学浅,本就难为首辅大任,除了东楼兄,我实在想不出另有谁能做这个位置。”严世藩知他在讽刺本身,变色道:“你。。。”
朱厚熜面向群臣道:“这些年朕没如何见过你们,幸亏有两位阁老为朕分忧,天下才气承平。顿时就要大年三十了,百口团聚,我们君臣也该团聚团聚了。在京五品以上官员,赐年夜饭,三品以上的,在三十那天早晨,带着家眷来‘保和殿’赴宴,与朕一起过年。”
百官山呼道:“皇上圣明。”朱厚熜淡笑道:“有人说朕不体恤百官,不体恤百姓,朕就要让这些人看看,朕如何不体恤本身的子民了?嗯?”他说最后一声时已带着不满之意。
他们见到南宫玉全都起家见礼道:“王爷。”南宫玉道:“诸位免礼,不消起家。”严嵩展开惺忪的睡眼,道:“老臣年老,难以见礼,还望王爷赎罪。”南宫玉心想真是“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”,严嵩这个老奸臣竟能活到八十多岁,当下点头道:“无妨。”不管严嵩年青时再如何坏,现在他已有半只脚踏入了棺材,南宫玉也不想和一个垂老迈矣的白叟为敌。
百官跪满一地,待朱厚熜登下台阶,坐上龙椅后,山呼道:“吾皇万岁万岁,千万岁。”朱厚熜顿了一顿,道:“爱卿平身。”百官这才躬身站起。
张居正道:“新年新气象,皇上开朝议事,此乃天下百姓之福。”严嵩不冷不热道:“皇上不上朝,天下百姓就糊口在水深炽热当中了么?”他们二人在朝堂上互为政敌,偶然为了一件事争的互不相让,没想到还没开端议事,就已经针尖对上了麦芒。
现在的朱厚熜红光满面,精力饱满,笑道:“严阁老帮手过三位天子,风雨三十年功于社稷,不轻易啊。”严嵩再次拜谢。高拱和张居正对视了一眼,不知皇上这么说的意义,徐阶则面无神采。
站在右首第一名的严嵩年龄太大了,闲逛了几下没站起来。朱厚熜道:“一群没眼力价的主子,不晓得给首辅搬个墩子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