统统人的重视力都在山上,全没注领悟有人从山下悄悄上来。山上尽是两帮人的尸身,全都死相惨烈,鲜血顺着山坡流滴下来。南宫玉从小在深宅大院里长大,进入江湖后虽也经历了很多厮杀,但在白日如此近间隔的旁观这么多死尸还是头一次。尸身几近没有无缺的,不是四肢缺散,就是带着致命的伤口,另有的尸首分炊,头颅找不到对应的尸身。才死了不到一会儿的工夫,就有乌鸦飞来抢食着尸肉,对于这些扁毛牲口来讲,这场殛毙反是最好的盛宴。
内力大成者,任何武功都得心应手,司徒雄练的虽是掌法,但他用起刀来一样不次于浸淫一辈子的刀法名家。南宫玉以为沈俊的刀法已经充足刚猛无匹,现在才知真帮凶悍的刀法是甚么模样。司徒雄的刀气就如暴风雨中的海上巨浪,铺天盖地般的翻滚而下,带有一种不成抗的天然之威,令民气神皆惧,落空抵当的勇气,就连站在远处的南宫玉都感到身子有些微微颤栗,更别说处于暴风暴雨当中的杨义堂。可杨义堂不但有着铁打般的身躯,也具有铁打般的意志。伟岸的身躯如同黑暗中的礁石,任你凭暴风暴雨,我自耸峙不动。
南宫玉一口气冲下山五十丈远,转头看了眼他们并没追来,刚要放下唐铮时,唐铮用力了推开了他,瞪眼怒道:“你干甚么!”南宫玉道:“我来救你。”唐铮好笑道:“你救我?你没瞥见我差点重伤那姓曲的么?是你坏了我的功德。”南宫玉轻叹了口气,不肯跟他解释,道:“是我鲁莽了,唐兄勿怪。”唐铮嘲笑道:“你是你,我是我,不消称兄道弟。”南宫玉笑着点了点头,心想一样是蜀中新秀,王世贤的胸怀就比他宽广多了,便道:“不管如何称呼,你我现在毕竟是战友,起码不是仇敌。现在胜负未分,我们还是以眼下为重吧。”
南宫玉固然很想观赏这两位绝顶妙手的存亡之战,但他的当务之急是帮手山上的火伴戍守。他见二女那边暂无伤害,便道:“请王兄助右路,我去左路。”王世贤刚想说“你的毒还没解呢!”,话没出口,南宫玉已一道幻影冲了出去。
另一边的唐铮就吃力多了,因为带队攻山的主将曲直悠然,唐铮和七名唐门精锐联手才勉强挡住了他的守势。而夹道上才是决一死战的主疆场,狭长的夹道中只站着司徒雄一人,他左手持圆盾,右手持朴刀,缓缓向前走去。杨义堂铁塔般的身躯如小山普通立于道口,给人一种难以撼动的感受。
现在唐门和通天帮各占一个山头,谁都不肯将无益地形拱手让人。能够说胜负的关头就取决去司徒雄和杨义堂的决斗,统统人都将目光凝集在他俩身上,有幸观赏到顶尖妙手的对决也是一大幸事。
南宫玉并非没有自知之明的要去应战曲悠然,因为他看出左路失守期近,唐铮是唐豪杰的独子,也是唐门的担当人,毫不能有失,之前的那一点过节底子就没放在心上。
挤过人堆后便是战群,曲悠然大战唐铮为首的六名弟子,仍然游刃不足,他不让别人插手是不想给唐铮过量的压力,想让他感觉另有一线朝气,仍有机遇克服本身,比实机会成熟后便能够一击制敌。
杨义堂就这么站着,肩头硬生生的架了司徒雄一刀。仅余风就能让人受伤的刀气仿佛打在了一面山壁上,纹丝不动。杨义堂爆喝一声,整座山谷都为之震惊,抡起铁拳狠狠的砸了下去。司徒雄在夹道中无从躲闪,只能用圆盾硬接这一拳。“轰”一声巨响,纵横不败的司徒雄竟被反震的向后连退五步,只觉左臂一阵酸麻,圆盾也被打变了形。他笑了笑,抛弃朴刀和圆盾,晃了晃肩膀,道:“好久没这么当真的打过了,倒要感激杨兄给我此次机遇。”杨义堂的豹目瞪视着他道:“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