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棠游移了一下,道:“云官人,阿谁小你半岁的弟弟,他叫甚么名儿啊?”
“他是,他如何不是?”云沉雅将折扇在手心一敲,勾唇笑道,“小棠,你去云府等我半晌,我现下有事,去去就来。”
两厢对比,云官人与穆公子不但貌似,更是神似。舒棠愈看,心中愈忐忑。实在人间相像的人何其之多,但是神貌气质能与云沉雅比肩的,倒是天下难寻。
“云官人说的话,我、我都信赖。”
白贵上前两步,拱了拱手,唤道:“二公子。”
云尾巴狼见她这副模样,颇觉风趣。他直起家,闲闲从柜台上取下账册,一边翻开,一边不经意隧道:“如果有事,便直接说。如果只想盯着我看……”他勾唇一笑,目光落在靠墙的椅子上,“坐在那儿看得比较清楚。”
舒棠愣住,拍了把脑门,说:“云官人,你等等。”言罢,她一溜烟跑出铺子,在骡子车上翻翻找找一阵,过了会儿,又一溜烟跑返来。
云沉雅本日也着青衫,手持十二骨折扇,笑得闲适:“枫儿,好久不见。”
实在这桩事,云尾巴狼老早便有猜忌。现在,他将事情的蹊跷之处连起来一想,再思及方才白贵的神采,心底已全然明白过来。
“不与我说说,你安晓得会功亏一篑?”俄然间,巷子另一头,传来一个声音。
白贵点头道:“你大摇大摆来南俊,能瞒过他这么些日子,也算忒有本领了。”顿了顿,又道,“可你何必要瞒着他呢,不如尝尝亲身与他说?”
舒棠闻言,顿住脚步,游移地转过身,问道:“真的?”
云沉雅温馨地看着她,过了会儿,才轻声问:“你不生我的气了?”
“垂柳木槿?”云沉雅听至此,内心已有了数。
云沉雅这会儿背倚着长案,正敛眸思考着甚么。日光斜照入户,侧脸表面温润又英挺。点点金晖铺洒在长睫,渗入深潭般的眼底。发觉到舒棠的目光,他眸色一动,如一泓碧波俄然流转。
舒家小棠探头往铺子里瞅,见里外就云沉雅一人,问:“白老先生他们呢?”
云尾巴狼将折扇往腰间一塞,忒有干劲地挽起袖子:“今儿个我守铺子。”
“没、没如何。”舒棠的心轰然跳动,红着脸垂下头,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。过了半晌,她听尾巴狼没了动静,又谨慎翼翼地抬眼去觑他。
舒棠闻言,回道:“不是我喜好,是穆公子喜好。”
云尾巴狼怔了一下,往前两步道:“小棠,我没有……阿谁,小眉儿她与我实在……实在并非伉俪。”
“云枫?”舒棠一愣,垂下眸子,喃喃自语:“穆公子真的不是么……”转而余光里又见云沉雅面色潮红,舒棠诧然,踮起脚根,伸手在他额间探了探,问:“云官人,你如何了?”
舒棠抬起眼,有点愤然地将他望着:“那天,就是老早前的那天,你说、说的阿谁小眉,是如何一回事?”
云尾巴狼来了兴趣,干脆将账册一合,探过甚,猎奇地问:“你感觉我眼睛生得好,还是鼻子生得好?”
舒棠将茶水接过,喝了两口,垂眸想了想,再又看向云尾巴狼。
舒棠看了他一眼,“哦”了一声。
云尾巴狼游移一阵,正要伸手去拿桃子,谁想舒棠俄然将手一缩,又气鼓鼓地看他一眼:“我……我还想问你一桩事儿。”
舒棠还是气急,并不信他,回身便想拜别。
景枫道:“不可,这桩事……他不会等闲承诺,我若不捏个砝码在手,只怕会功亏一篑。”
因前几日,舒棠已送过一次酒,明天要搬的酒坛子并未几。且沉棠酒运来后,直接上架,不必送去后院酒窖,尾巴狼与舒兔子不一会儿便忙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