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以方才的情势来看,两边还可算势均力敌。可这会儿云沉雅孤身一人,除却要防备数十黑衣杀手,更要应对两名死士。
尾巴狼闻言,并不惊奇。他淡淡“哦”了一声,转头看向湖面。
竹林的入口处有金色丹桂,香气清爽。云尾巴狼的折扇每摇一下,便有芬芳之甜香送入鼻尖。折扇下坠着一块宝玉,通体莹白,一看就不是凡物。
午过日斜,明荷偏苑来去的宫女仆人脚步悄悄,见了手持“出院令”的人,只悄悄见礼,退至一边。云尾巴狼沿湖走一小段,不但不经意落在小榭之下。
司空幸的脸上没有任何神采,他打断道:“你也一样。”
正如现在,说不定竹林里的刺客与侍卫本是一家亲。只不过,弄几个刺客与偏苑侍卫冒充打斗,刚好可为南俊皇家脱了罪。
八月初,北国秋至,丹桂飘香。京华城的气候一改残夏时的细雨连绵,秋阳朗照,碧空如洗。
司徒雪一愣:“至公子?”
话音方落,湖面风起,声声凌厉。但见数道黑影破水而出,手拿弯刀,直直攻向云沉雅。
两人也不起招,指风带杀气,直接攻向云沉雅。云尾巴狼折扇一旋,挡了指风,却见另一侧,拂尘如钢丝,搅向本身,不给涓滴喘气的机遇。
折扇刷拉扬开,云尾巴狼又笑了一声,“说不定,司空这会儿正跟他的弟弟阿宇话旧呢。”
“回至公子,部属是孤儿。”司徒雪的声音平平至极。
这二人武功奇高,非是等闲之辈。
司空幸一起飞掠,竟没碰到涓滴险情。到了方亦飞被囚禁的荷斋前,还没叩门,便听房门“吱嘎”一声,方亦飞一声素衫,呈现在荷斋门口。
云沉雅一挑眉,望向来路,又是一脸犹疑之色。
两边对峙,一时候都没动静。司徒雪环目望去,只见周遭几十黑衣人,呼吸绵长有力,显见得是一流杀手。她心中一沉,抬目望向云沉雅。
湖岸石桥小榭,卷起数道水影。这水影之间,又有牙白如月淡黄如阳的身影纵横交叉。
云尾巴狼也瞧清了情势。以目前的气力,他和司徒雪联手对于这些人,尚可撑住。但杜凉行事万无一失,想来这些杀手只不过是第一拨,杜凉定还埋了别的底牌。
黑衣人的轻功极好,足落湖面,踏于莲叶之上而不沉水。
云沉雅脚步轻点,飞身一掠如月色破空。与此同时,司徒雪十指夹镖,四散投去。劈面飞来的梅花镖将黑衣人逼退些许。云沉雅飘然落在六角亭顶处,折扇反手一转,十二道利刃便从扇骨伸出来。
走得斯须,云沉雅忽地顿住脚。他一面做出惊奇的神采,一面问道:“咦,我的扇坠子上哪儿去了?”
云尾巴狼双眼一弯,一边往石桥走,一边拣了方才的话头持续说:“司空的弟弟小他五岁。他从未跟我提过,不过我却晓得那孩子叫做司空宇,现在在杜凉的部下做事。说不定――”话到这里,云沉雅放缓脚步。
琼花小榭近在天涯,水下杀手蓄势待发,而竹林内的刺客已追到桥头,与偏苑侍卫缠斗在一处。
司徒雪的脸更红了些,她迟疑了一下,道:“司空尽忠职守,仁义忠诚,部属甚是佩服。”
推测方亦飞早已晓得本日的打算,司空幸对于他的呈现,并不感到骇怪。
云沉雅眉梢上扬,点头而笑:“对了,司空虽是孤儿,但却有两个兄弟。哥哥叫司空博,弟弟叫做……”
折扇在手心敲了敲,云沉雅沉吟道:“也只要这体例了,你且去吧。”
三人在竹林中缓缓而行,到了岔口,先往左走一段路,云尾巴狼觉着没甚意义,三人便回到岔口,又往右行。
云沉雅心中一沉,避开拂尘,脚下连退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