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见云沉雅拂袖笑起来,眉间虽紧蹙,眼里倒是轻松调侃之色:“挑个好日子,将你嫁给司空。”
七人一同在六王府呆了十年,默契极好,互看一眼,便有两人踏水飞出,弹指间就落于云沉雅的面前。
方亦飞听了这话,先是一怔,少时,他却渐渐笑了起来。抄着一双手往身后的大树一倚,方亦飞冲着空旷处道:“你看,非是我分歧作,你二哥底子就没筹算遵守和你地商定。”
折扇刷拉扬开,云尾巴狼又笑了一声,“说不定,司空这会儿正跟他的弟弟阿宇话旧呢。”
莲池畔是小石径,石径西是长竹林。竹林中有一道岔口,往左走,穿过假山堆,绕过水湾,便是方亦飞被囚禁的处所。然从岔口往右行,穿过竹林深处,会达到一个叫做琼花小榭的湖心亭。遵循之前的打算,到了竹林岔口,司空幸会找机会往左,救出方亦飞;而云沉雅,则会带着司徒雪往右,诡计引开一些保护。
正如现在,说不定竹林里的刺客与侍卫本是一家亲。只不过,弄几个刺客与偏苑侍卫冒充打斗,刚好可为南俊皇家脱了罪。
午过日斜,明荷偏苑来去的宫女仆人脚步悄悄,见了手持“出院令”的人,只悄悄见礼,退至一边。云尾巴狼沿湖走一小段,不但不经意落在小榭之下。
云沉雅回回身来,笑意盈盈地将司徒雪望着:“你跟了我两年余,我尚不知你真名为甚,家在那边,年事多少。”
这话说得没有来头。司徒雪的脸蓦地一红。但是刹时她便明白了云沉雅话中深意。当下顷刻,司徒雪朝云尾巴狼微一拱手,飞身朝竹林深处而去。
黑衣人的轻功极好,足落湖面,踏于莲叶之上而不沉水。
两人也不起招,指风带杀气,直接攻向云沉雅。云尾巴狼折扇一旋,挡了指风,却见另一侧,拂尘如钢丝,搅向本身,不给涓滴喘气的机遇。
“回至公子,部属本名阿雪,没有姓氏。司徒一姓,乃是入宫做影卫后,司徒副统领赠与部属的。副统领还另赠部属一个生辰,若按此生辰算来,部属本年十九。”
八月初,北国秋至,丹桂飘香。京华城的气候一改残夏时的细雨连绵,秋阳朗照,碧空如洗。
侍卫之间,有一人排众而出。司空宇满目怒意,忍了忍才道:“二哥,你如何能――”
云沉雅心中一沉,避开拂尘,脚下连退数步。
云沉雅一边急招对付,一边埋头想对策。未得半晌,他余光却瞟见水影错落之间,又多了两道黄衣身影俄然来袭。还没来得及回身,一把弯刀便从身后刺入。瞬息间,云沉雅闷哼一声,大片鲜血从背心感化开来。
司空司徒闻言,也跟着帮手找。三人找了半晌,均无收成。司徒雪对道:“至公子,这竹林深密,扇坠恐怕丢在了来路上,需得转头细细找过。”
思及此,云尾巴狼折扇挽花,而左手间俄然寒光一闪。顷刻半晌,一道月影腾空而飞,朝此中一个杀手掠去。众杀手还在愣怔,一蓬鲜血忽地喷洒在湖面上空――原是一把短匕已钉入那杀手的喉咙。
云沉雅一挑眉,望向来路,又是一脸犹疑之色。
因明荷偏苑是南俊皇家禁地,别人入内,最多只能带两名扈从。此时现在,云尾巴狼一手掂着“入苑令”,一手摇着折扇,满脸舒畅地从莲池畔信步走过。他的身后跟着司空幸与司徒雪,两人目色松散,并不言语。
云沉雅眉梢上扬,点头而笑:“对了,司空虽是孤儿,但却有两个兄弟。哥哥叫司空博,弟弟叫做……”
司空幸一起飞掠,竟没碰到涓滴险情。到了方亦飞被囚禁的荷斋前,还没叩门,便听房门“吱嘎”一声,方亦飞一声素衫,呈现在荷斋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