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，我可不会整天去衡量甚么菜。要做甚么，你想好了，把东西买来家，我做就是了。做好，我也不肯把东西送畴昔，得你去送。”
笑着说，“你姑息着吃吧，老三。这回，二哥不要你钱。赶明儿个，二哥再到会上买两个，叫倷二嫂做给你吃。这回，我可得叮咛她，火候大点儿。”
停了会儿，又说，“不过，咱可有言在先，二哥，如果二嫂做的菜真像你说的，跟会上馆子差未几，那我就在你那儿吃，摆布在哪儿，都一样的费钱；如果不中，那你可别怪我不认账，吃了，我也不给你钱。”
“只要火候适中，不过不轻，那猪蹄子烀出来，才叫绝。一口咬下，软、嫩、韧、糯。吃一口，又鲜，又香，又不油腻，略略另有一点弹牙。吃过一个，真叫利落。
二瘸子进屋，见宝平允睡着，侧身坐在炕沿，没话找话，“逮了吗？”
“那中，你做就是啦。”二瘸子痛快答允下来。
见独眼重新躺下，二瘸子才说，“我传闻，老三常日在四斜子家，也没吃甚么太上讲究的菜，不过是些烀猪蹄子、猪头肉、鸡、鱼之类的通衢菜。
听媳妇说出这话，二瘸子晓得，这事，已有了七成掌控，跟着又说，“丫她妈，我给你讲个笑话，你听了，内心的疙瘩，保准就解开了。
“老三这钱，见天往外扔，咱不赚，那别人就要赚。凭甚么咱能赚的钱，却不赚，眼睁睁让别人赚了去？”
钻进被窝，一支胳膊支着身子，另一只手数出一二枚大洋，递到独眼面前，说，“丫她妈，这是这阵子，我给老三进货，赚来看钱。你看这了这些大洋，是不是还挺活力的？”
“这些东西，咱常日也常吃。如果咱能让老三吃咱家的菜，那老三的钱，不都是咱赚来啦？”
老三也不客气，留下两个猪蹄子，筹算明天本身再重新加工一下，渐渐享用。
二瘸子拍着胸脯说，“那行，赶明儿个，二哥到会上去，买两个猪蹄子返来，叫倷二嫂给你烀。”
“如何？”独眼一轱轳爬起，瞪着一只眼睛问，“就为了几个屄钱儿，你想把那大烟鬼，弄到咱家里来吃喝？”
“要我说，老三，你倒不如守家在地，想吃甚么，奉告二哥，二哥给你弄。咱东西院住着，多便当？”
老三没吃，光是闻着味道，就皱了眉头。
老三只好下炕拿过抹布，把炕上的猪皮擦净。
“中，过两天，二哥再给你进一些。”
老三眼下，虽说不再到四斜子家抽大烟了，却每天都要到四斜子家去吃喝。那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。
“你个鐅犊子，闹了半天，是在圈弄老娘。”骂过，感觉丈夫的话在理，说道，“那就先尝尝吧。
老三猜想，老二说这话的意义，估计是怕他常到四斜子家吃喝，四斜子会趁机搅了他烟土的买卖。就不想听他再干脆，插话道，“四斜子眼下，自个儿不上手了，家里雇了厨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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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第二是火候。火候过了，太烂。入口没有嚼头儿，品不出吃猪蹄子的滋味。火候轻了，硬，拗口，也品不出吃猪蹄子的滋味。
说过以后，就没别的话了。
内心有事，第二天，二瘸子早早收了买卖，回家吃过晌，起家到老三家里。
“我不大信，”二瘸子说，“那秧子货，他雇的厨子，能做出甚么像样的东西？
哥俩起初没甚么话。这阵子，大烟土把兄弟俩联在了一起，才有了些共同说话。
二瘸子脸又红了。刚才老三抓起猪蹄，一块皮脱落下来，这但是他亲眼瞥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