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题的题目,出自《孟子》的《经心章句下》:“尽信书,则不如无书。”
史修此时也转过弯来了,神采变了两变,他最后点头道:“不成能。祁元道的孙子我传闻过,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。虽说家学渊源,人也聪明,但为人暴躁,喜好沽名钓誉,发愤要拿小三元。本来上一届他就是童生,能够插手院试了,但赵良当时还不是学政,派下来的阅卷官与祁元道在学问上一贯反面,曾写文打过骂战,祁小子当即装病退出了测验。”
只见这张试卷的考生写道:“凡看经籍,要在致吾之知己,取其无益于学罢了,则千经万典,倒置纵横,皆为我之所用。一涉拘执对比,则反为所缚,虽或特见妙诣开辟之益,一时不无,而意必之见,流注暗藏,盖有反为知己之障蔽,而不自知觉者矣。”
陆九渊闻言,也有一丝的踌躇。不过只一刹时他就做出了决定:“就取这个。”
“滚滚长江东逝水,浪花淘尽豪杰。是非成败转头空。青山还是在,几度落日红。白发渔樵江渚上,惯看秋月东风。一壶浊酒喜相逢。古今多少事,都付笑谈中。”
他是书院山长,又不作官,没需求昧着知己媚谄官员。再者他虽佩服祁元道的学问,尊他为大儒。可如果祁元道因他没取本身孙子为案首就在诗文界打压他,那么祁元道的为人也为他所不耻。为了如许的人违背本身的道义与知己,他陆九渊还没寒微到阿谁境地。
贤人之言自是不错,但如何了解,因人而异;如何应用,也一样是因人而异。这篇文章所说“皆为我之所用”的观点,恰是他们平时之的所思所想。他们感觉,读书的“我”,才是最首要的;而“儒家文籍”,却仅仅是外物罢了。
他们读书人,心中有信奉,最不肯意受世俗权势所束缚。如果为了让赵良欢畅就取祁元道的孙子为案首,而舍弃这一篇文章,舍弃本身的实际,舍弃文人的傲骨,他都要鄙夷本身,一辈子都不会高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