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红,她叫小红。这名字远远不如她本人风趣。
冲犯过镇北王,被镇北王截留在王府里的小红,就如许被扔在王府最偏僻的小屋里,连着两天无人问津。
“鸡犬不留。”楚北捷加了四个字。
“陈观止。”
“小红女人明天喝了一点稀粥。
“故乱世,方现豪杰;故豪杰,方有才子。何如狼籍,何如狼籍……”幽幽低唱的,恰是当日帘内之曲。温润动听的腔调,俄然含着说不尽的机灵悠然一转――
楚淡然卖力安设娉婷,他猜不透王爷的情意,不敢对她太好,又不敢对她太差,考虑半天,把她送到王府一处清幽的小屋里。
他眯起眼睛,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胆小包天的女子,“明天我可算开了眼界。你既是蜜斯,又是侍女;既是哑巴,又会吟唱。另有甚么本领,让本王瞧瞧。”
楚北捷听了,不发一言,像没有听到。
“成则为王,败为寇。”娉婷收敛了笑容,叹道,“如此,只好请王爷措置了。”说罢,当真提着裙低头跪倒。
“擦擦汗。”
见楚北捷发话,楚淡然才敢换了一口气,当即朗声道:“服从。”
楚北捷冷冷道:“冲犯了本王,还要报酬她请医煎药,她也算病得及时。可惜本王是血淋淋疆场上的将军,不是那些喜好风花雪月的公子。等她醒了,你去和她说,在我的王府里少捣蛋。”
一道凌厉的目光当即停在楚淡然头顶,他发展一步,赶紧低头道:“部属只是……只是想……”
楚北捷取过桌上一方玉镇渐渐把玩,在她头顶似笑非笑地扬眉。“我晓得你目标安在,危难中不忍丢弃花府,也算你这个侍女有点知己。好,花府我临时宽恕,不过……”他顿了一下,冷冰冰道,“你留在王府。”
楚淡然听得愣了,好半天赋想起接了王爷的令,刚要出去传令,楚北捷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,“花府临时不斩。你把那操琴的女人给我请到王府里来。”
楚北捷看着公文,俄然想起一事,又对正要退出版房的楚淡然淡淡叮咛,“大王上回赏的两盒玉梅天香丸,你顺道拿去给她。王府里没有女眷,放着也是放着。”
楚北捷想起那夜,娉婷确切病了,他亲身抱着她回小屋,热热的肌肤触感仿佛还残留着。他清楚地记得床上那闭上眼睛又甜又乖的脸,月光下,有那么一刹时他觉得看到了绝世美人。
“不是。”
“留在王府服侍王爷?”
“日久的病根,咳得短长,人也昏沉。”
当时花蜜斯还觉得危急已过,天真地对花管家笑道:“我没猜错吧?镇北王宇量大着呢。小红此次可胡涂了。”
话音未落,轻风忽送,风中带着婉转琴音,超出王府高大的围墙,掠过侍卫们如山塔般魁伟的身躯,穿过书房敞开的窗,飘进楚北捷的耳中。
伤害藏在强势的话语中向娉婷劈面袭来,面对镇北王的不怒而威,最英勇的兵士也会簌簌地颤栗。娉婷却微浅笑了,含着少量委曲轻问:“王爷活力了?”
楚淡然当真地说:“部属也曾思疑她装病,可大夫亲身诊断过,确切病得不轻。”
“时候已经到了?”楚北捷悄悄聆听四周动静,一片沉寂,他所等候的事仿佛落了空,神采一变,严厉冷酷中带着常日少见的嗜血张狂,嘲笑一声,“斩吧。”
“小红女人昨晚咳嗽少了点,只是今早又开端发热。”
楚淡然呈现在门后,楚北捷又俄然沉着下来。
过了五天,楚淡然又来陈述,楚北捷不知为何表情糟糕,听他说到“小红女人明天还是咳”,俄然火冒三丈,皱起浓眉,“咳,咳!如何还是咳?不是用了玉梅天香丸吗?陈观止这没有效的东西,看个女人也看不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