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王?”
何侠带了五名侍从,领着娉婷和冬灼出门,都不坐肩舆,一人一匹马。
娉婷趁机退下,将已经捧到手酸的方盘递给别人,叮咛道:“谨慎看好了,小王爷很看重这把黑不溜秋的东西。”她学问过人,当然晓得这就是黑墨宝剑,但她本性不喜好兵器,总爱把何侠视为心肝的那些宝贝一口一个“东西”。
现在离王宫另有一半路程,假定大王真的要赶尽扑灭,进了王宫就死定了。
何侠奇道:“为何这么晚了,大王还召我们入宫?”
大街两旁的铺子都关着门,临街的窗户都没有透出一点光,人们明显都睡沉了。在沉寂的夜色中,马蹄踏在石路上,收回有节拍的哒哒嗒的声音。
“这事,我也是方才听冬灼讲的。”何侠看看娉婷没有波澜的脸,挑了劈面一张椅子坐下,“父亲真是,也不先问问我。”
“现在该如何办?”何侠问。
当夜,敬安王府到处张灯结彩,灯火透明。
“当年是谁说必然要找个最合意的郎君,不然甘愿毕生孤老的?”这丫头常日聪明聪明,明天如何陈腐起来了?何侠被娉婷的温暾气得直感喟,将桌子拍得啪啪作响。
“我不配?”娉婷转头,盈盈眼睛瞅着何侠。
前院已没有方才热烈,夜深了,来道贺的客人走了七八成,剩下的大多数都醉得短长,有几个伏在桌上呼呼大睡。
何侠环顾四周,侧头道:“此路上也有伏兵,我们一有异动,他们当即会冲杀出来。”
娉婷一起颠簸,浑身酸疼,正想偷溜回马车中歇息,不料何肃目光锋利,被他一声叫住,只好回身,低声问:“大王有何叮咛?”
何肃对何侠笑道:“爱卿深得民气,寡人欣喜不已。”然后登上早筹办好的高台,端起侍从奉上的美酒,朗声道,“世人听着,东林贼子犯我边疆两年不足,本日小敬安王得胜而归,又为归乐立了一件大功,寡人要重重赏他。”
前来道贺的官员坐满了十二桌,敬安王何莫坐在正中的仆人席位上,眉开眼笑地听着世人阿谀。
何肃在高台上慈笑着轻道:“如何?喜好吗?”
何侠又惊又喜,两眼发亮,“谢大王!”他亲身接过,回身在去寻娉婷的身影。
“胡说!”何侠点头,蓦地站起来,在桌旁走来走去,“我内心明白,这些年来我们一起读书一起玩耍,乃至一起策马出征,一同出世入死,但你只把我当作哥哥,我也只当你是mm。就如许嫁给我,你内心不冤?” 何侠见娉婷还是无动于衷的模样,回身一掌覆在桌上,焦心肠说,“你分歧普通女子,有本身的主张,有本身的志向。我实在不想你受委曲。”
娉婷扑哧一笑,道:“连‘巧夺天工’都出来了,有这么夸大吗?乱花字眼。”她从何侠手中取回刺绣,绣了两针,俄然停了下来微微感喟。
随在他们身后的王府侍从也聚精会神,监督四方。
前面带路的使者和随身侍从公然回身,娉婷看准机会将手一扬,只听噼里啪啦几声,大街上刹时火光冲天,隔断了两边人马。
“嗯。”
“不要问了,去了就晓得了。”
娉婷轻声道:“我方才入内取琴时已将顾虑奉告王爷,王府中人手浩繁,突然生变不会亏损,再不济也能趁黑逃出都城。至于我们……”白净手掌一翻,现出四五颗乌黑的铁丸。
前院中站着一个身穿王宫侍从服饰捧着王令的人,一见何侠他们,便朗声道:“奉大王王令,召小敬安王和白娉婷女人入宫。”宣读完后,又笑着靠近,“请小敬安王带上明天大王赐的黑墨宝剑,这是主子临走的时候大王叮咛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