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阳凤?”楚北捷沉吟,“既然如此,如何又流落到了花府?”
楚北捷不是轻易谅解别人的人,但对这个多才多艺的女子例外。明天的风分外清爽,他筹算吃点小红做的美食,再听一遍天上人间都难寻的琴音和缠绵悱恻的歌喉,最后,用镇北王最高傲的气势和魅力,让她的脖子更红一些。这些凡人俗气的吃苦欲望,在他那只装着交战厮杀的内心冒出苗子,全为了一个不算斑斓的女子。
楚淡然从门后转出来。
娉婷耳朵一阵发痒,心几近要跳出嗓子眼,有点怕,又有点莫名其妙地想笑。她别过眼,蹙眉道:“将军大获全胜,败将已降,莫非还要赶尽扑灭?”
楚北捷一手搂得娉婷转动不得,唇几近咬上她发红的耳垂,像台上唱戏般彬彬有礼地问:“危急临头,蜜斯另有何计可施?”
“你唱第一曲,今后就有了。”楚北捷含笑威胁,“再不唱,可别怪本王赶尽扑灭。”作势要强吻下去。
楚北捷狐疑顿去,萧洒笑道:“玉芙蓉易得,解语花难求,你何必为这些活力?今后我选王妃,不看姿色,只看谁够胆色陪我上疆场。”
一句话如五雷轰顶。娉婷随少爷多次出征,足智多谋,却未曾试过如此“短兵相接”,何况敌手是鼎鼎大名的镇北王。
“对了,王爷前次说不日内就能见到小敬安王,到底是如何回事?”娉婷暴露回想的神采,“我当初在王子府时曾偷偷在帘后看过他一眼,真是个豪杰人物,气度轩昂,分歧凡响。”话音未落,腰肢一疼,已经被楚北捷圈在怀里。
“那……我端出去了。”纤纤玉指把已冷的汤端起,仓促出了房门。
“我……”
他的肌肤几近贴上娉婷嫩白的脖子,炽热气味袭来,娉婷在楚北捷怀里吃惊似的缩了缩,楚楚不幸道:“自古只要胜歌,那里有甚么降歌?”
娉婷的歌声圆润动听,楚北捷闭上眼睛,悄悄听完,很久才展开眼睛,“今后今后,你唱歌时不成有外人在。不然,会惹多少多情,害多少相思。”他感喟两声,神采从喜转肃,沉声道,“卿乃如此才子,不成能出自花府仆人。你到底是何人?”
“不来也罢……”
声音沙哑,内里藏了太多含混。情欲的香在富丽的卧房里冉冉升起,娉婷敏感地感受出忌讳,不安地退了一步。
“王爷每次入宫,带回的香气都分歧呢。”娉婷幽怨地瞅他一眼,作势要摆脱楚北捷。
“说吧。”楚北捷能够看破民气的乌黑眼眸紧逼不放,“不管你是谁,本王都能帮你。”
做菜?娉婷咬了半天唇,走向厨房。
垂垂,风稍停,雪又来了,纷繁扬扬,虽冷,却比先头多了一点活力。雪还未止,丛林中俄然钻出寻食的小兽,精灵灵巧,在松树下翻找被雪埋住的果子。一会儿,小兽立品静止不动,似在静听,接着蓦地一蹿,溜个无影无踪。
“王爷,何侠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呢。”
娉婷应了,坐下一看,恰是凤桐古琴。
再说,她毕竟病了这么久,老天给她的奖惩已经够了。
“归乐有个叫阳凤的琴伎。”楚北捷淡淡道,“你去查一查。”
漂亮的脸苦兮兮的,和一贯严厉沉稳的神态截然分歧。娉婷本来还为来见楚北捷而心藏警戒、忐忑不安,现在见他捣蛋,只感觉密切,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,暴露两个酒窝。
娉婷听他语气竭诚,不由得满心忸捏,耳廓微微发红,看在楚北捷眼里倒成了感激。她低头,又向楚北捷福了一福,“多谢王爷。”
“嗯?”
“何侠?”楚北捷悄悄哼了一声,暴露一个奥秘的笑容。
直到喝下一口娉婷带着满头大汗端上来的汤,他嘴角不由自主挂起的一抹笑意才完整消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