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对视一眼,都觉心跳得非常地快。楚北捷嗓子更沉两分,伸手道:“阳凤,你过来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不,不。”娉婷点头,她自发神采惨白,晓得楚北捷为人夺目,必然思疑,遂蹙眉装恼,“前次是桂花,此次又成了月季,下次该是甚么?”
“我仆人从没吃过我做的菜。”
娉婷耳朵一阵发痒,心几近要跳出嗓子眼,有点怕,又有点莫名其妙地想笑。她别过眼,蹙眉道:“将军大获全胜,败将已降,莫非还要赶尽扑灭?”
静养了三天,娉婷每天都心神不宁。
“何侠逃离归乐都城后,因为追兵不竭,曾一度潜入东林。唉,本王前几日差点就把他抓住了。”感受怀里人浑身一震,楚北捷疑道,“阳凤,你不舒畅?”
“王爷。”
“对了,王爷前次说不日内就能见到小敬安王,到底是如何回事?”娉婷暴露回想的神采,“我当初在王子府时曾偷偷在帘后看过他一眼,真是个豪杰人物,气度轩昂,分歧凡响。”话音未落,腰肢一疼,已经被楚北捷圈在怀里。
小红不标致,但她是特别的,值得他花心机。她每个行动都让楚北捷在回味时情不自禁透暴露笑容,现在回想小红当初的言行举止,也情有可原。他是王爷,而她不过是侍女。
三天了,楚北捷都没有呈现。
“小红本名阳凤,自幼卖身入了王子府,因为擅琴,甚得肃王子爱好,王子常常在花圃中喝酒,都会唤我弹奏相陪。”
山谷沉寂下来。
再说,她毕竟病了这么久,老天给她的奖惩已经够了。
直到喝下一口娉婷带着满头大汗端上来的汤,他嘴角不由自主挂起的一抹笑意才完整消逝。
“王爷每次入宫,带回的香气都分歧呢。”娉婷幽怨地瞅他一眼,作势要摆脱楚北捷。
娉婷应了,坐下一看,恰是凤桐古琴。
这话大合楚北捷胃口,手往大腿上一拍,大笑道:“说得有理!说得有理!”抬头笑了一会儿,俄然收了笑声,乌黑的眸子盯着娉婷,沉声道,“病已经全好了吧?”
楚北捷不是轻易谅解别人的人,但对这个多才多艺的女子例外。明天的风分外清爽,他筹算吃点小红做的美食,再听一遍天上人间都难寻的琴音和缠绵悱恻的歌喉,最后,用镇北王最高傲的气势和魅力,让她的脖子更红一些。这些凡人俗气的吃苦欲望,在他那只装着交战厮杀的内心冒出苗子,全为了一个不算斑斓的女子。
“呀!”娉婷轻叫,撞入楚北捷坚固的怀中。她昂首,略有惶恐的眸子迎上别成心味的黑瞳。
府中世人都晓得她得了宠嬖,没人敢差使她,称呼也按王爷的叮咛,一口一个“阳凤女人”。
婉转琴声起……
“那……我端出去了。”纤纤玉指把已冷的汤端起,仓促出了房门。
待楚北捷看够了娉婷脸上的红晕,这才放手,“方才听了降歌,现在想听你操琴了。小红,不,阳凤,你给我弹上一曲吧。”楚北捷朝房里一指,桌上已端放着一张古琴。
做菜?娉婷咬了半天唇,走向厨房。
他的肌肤几近贴上娉婷嫩白的脖子,炽热气味袭来,娉婷在楚北捷怀里吃惊似的缩了缩,楚楚不幸道:“自古只要胜歌,那里有甚么降歌?”
娉婷氤氲的眸子哀切地看向楚北捷,在楚北捷鼓励的目光下,深吸一口气,缓缓道:“我是当今归乐大王未即位时,养在王子府中的琴伎。”
“有甚么好说的。他一入东林,我们安插的眼线就禀报上来。我命淡然当即备好兵马去围捕,谁知这何侠好短长,不知如何得知我们的打算,不但杀了我们的人,还躲开埋伏,回身逃回归乐境内了。大好机遇,白白错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