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天绝望的泄了气,一屁股坐在地上,愁眉不展。
邢天一边咬着牙自言自语,一边用羊毫在纸上飞速的誊写。
每天忙繁忙碌,时候当然也过得缓慢,转眼之间,春秋夏至,仓促又是数月已过,算起来邢天已经拜入遨山派约莫一年半的时候。
但所谓一心不能二用,他每天在置备药材的事情上破钞大量的心神,那扶摇诀和控叶术练习的进度却非常的迟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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邢天在纸上划出了一个纵横交叉的表格,把子、丑、寅、卯等多少时候全都列举而上。再把每天要必行的功课一一填入此中。
这一日上午,他正在林间空位上托着一片梧桐叶,屏气凝神的练习控叶之术。那梧桐叶颤颤巍巍的飘零在半空当中,像个跷跷板一样忽上忽下,邢天眼观鼻,鼻观心,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,憋足了力量想让这梧桐叶在空中轻灵的翻一个跟头,但一阵气味吹来,愣是重重的扑在了梧桐叶的上方,呼啦一声响,梧桐叶像只死鱼一样拍在了地上。
一天二十四小时,十二个时候,他只拿出两个时候,也就是四小时的时候用来睡觉,其他的时候都排的满满的。
一阵风卷了过来,吹得地上的梧桐树叶不断的打转儿,就和邢天现在的表情一样,纠结万分,摆布难堪。
他不辞劳苦的为药婆婆筹办药材,也垂垂的对各种药材的表面、气味、药性、寒热等等熟谙的了如指掌,而诸般炼制丹药所需的各种药材,也遵循《青谷丹引》中的描述一一置备安妥。只需待那一味幼狼宫血汇集到位,便能够按期开端正式的炼药事情。
赤芍药、金铃子、香附子、旋覆花、白术、吴茱萸……各种百般的草药项目天花乱坠,普通人光听名字就会头晕目炫。遨山是个天然的草药库,各种草原应有尽有,但如果不去采摘,也不会主动的跑到药庐中来。靠近千余种的分歧名类草药,邢天全数都要辨认表面,熟谙气味,服膺心间以后,再去茂林山野中去一一采摘而回,或存放到通风温凉之处储存,或置之于阳光之下暴晒,再抽空暇时候将其一一遵循书中要求措置成所需的情势,分门别类的密封在罐中,等候最后炼药之时利用。
“既然时候不敷,就只能每天少睡点觉了。”
他一边写,一边咬着笔杆自言自语:“每天丑时至寅时睡觉,也就是凌晨一点到五点摆布。卯时到中午去树林里练习控叶术,未时到申时去帮忙药婆婆汇集药材,酉时至戌时则和她一起遵循那部《青谷丹引》筹办炼丹之事,亥时开端持续练习扶摇诀真气,到了子时,便把那三部医术好好的自学一番!”
他的脑筋里就只剩下了两件事情,一个是修行,一个是炼药。修行本就不易,练习那控叶之术更加的不易。要想把控叶术练到家,他需求降服两件困难,第一是把体内的真气练得更加雄浑,能够持续不竭的催生出清风来托举树叶;第二则是把真气应用的更加随心自如,使之为所欲为,再也不受束缚和限定。
丛林当中走出一小我来,身材又高又胖,恰是二师兄丁半山。他在树后脸孔睹了这一幕,摇着头道:“你自从练习控叶术的数月以来,竟然一点停顿都没有,到底为甚么?”
“遨山秋试近在面前了,你以如许的程度去和遨山宗主对决,岂不是丢人现眼?”丁半山的语气里尽透着一丝绝望。
是夜,邢天一宿都没合眼。
既要练武,又要炼药,林惊鹊的循循善诱当然动人,药婆婆的浩浩恩德也一样让人没法罢却,如此鱼与熊掌不成兼得之事,倒真的是令邢天头疼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