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无异扭头望去,船埠东边圈出一块空位,人迹希少,阵势空旷,泊岸的处统统一大件东西,神奥秘秘地用一张大青布包住,看着像条船。

舱内装潢花梢,描红染彩,挂着斑斓戏服,看来船长是个杂耍班子。只是,看来看去,这也不过是艘浅显船只,不像甚么奇怪之物。

这是谢衣偃甲。

若遍寻不得,他只能归去乐府,这长久的“历险”之旅,将至此闭幕。他毕竟未能找到谢衣、未能找到他想要的答案。

乐无异一心想去看谢衣偃甲,连转几个动机,俄然眼睛一亮,伸手入怀,摸出“钻天鼠”来,笑嘻嘻道:“鼠兄,有劳,有劳。我们同心合力,给它来一个声东击西。”

“我何必找他。”乐无异不喜他逼迫百姓、言语倨傲,神采一沉,“我来看谢衣的偃甲,别挡我的道。”

世人诧异间,咻,咻,咻,怪鼠身上火光一闪,喷出冲天炊火,仿佛天女散花,向四周激射,落到人群中间,乐工的头巾冒了烟,舞女的纱裙着了火,世人尖叫谩骂,左冲右突,踩脚的,跌倒的,撞翻桌椅、打碎器皿的不计其数。

“钻天鼠”闹出动静,乐无异早已暗藏附近,眼看世人用心,大摇大摆地走到布幔粉饰的偃甲船火线,翻开布幔,钻进船舱,左瞧右看,暗自迷惑:“这玩意儿真是偃甲吗?仿佛也没啥特别。”

他一心要弄清偃甲船的妙处,东走西看,捉摸不决,越看越觉妙用无穷。这偃甲船状似平常,实则大有讲究。团体布局精当,小小一方空间,错落切分为多少地区,不管储物演出,均是合用不凡。目光所及,瓷扣挂钩、壁板暗橱、伸手便自行滑开的偃甲窗扇,无一不精美小巧……一时候,乐无异神为之夺,便如守财奴进了大宝库、学画者乍逢吴道子,扒在墙角门缝,细心看了个够。

乐无异神思恍忽,正欲近前细看,蓦地脚踝一痛,余光瞥见一道黄光一闪即没。

他低头看了一眼,不欲理睬,谁知刚一昂首,另一只脚又狠狠一痛,却比方才更甚。

“公然不是?”

“小子。”羽士见状起家,“干甚么?这可不是小孩子玩耍的处所!一边儿去,不要碍了道爷的眼睛。”

另有几个年青羽士站在老道四周,守住空位,禁止行人,嘴里骂骂咧咧,动辄推搡打单。

乐无异不肯当众争论,冷哼一声,心道:“若让金刚力士脱手,未免大材小用,倒显得我欺负人。”想着摆布一瞥,有了计算,当下也未几言,掉头而去。

乐无异回身走开,竖起耳朵听那帮羽士说话。

想着不由得悔怨起来,如何毛毛躁躁就分开了福临居,若向客人问清究竟,怎会像没头苍蝇普通,压根儿不知何去何从。回想起来,客人说的仿佛是,城西财主金大贵,机遇偶合之下,动手一件谢衣偃甲,便聘请亲朋老友等前来抚玩。这金大贵捞偏门起家,每得了甚么奇怪物件,总得好一通显摆。

喝骂的是一个仆人装束的男人,挺胸凹肚,气势放肆,挥动大手摈除靠近的百姓。在他身后坐了一个羽士,年过半百,道袍织锦贯珠,非常华贵,头顶道冠镶嵌七宝,夕照光中,晶莹夺目。老羽士神态倨傲,吊眼挑眉,傲视四方,看来看去,都没有一点儿修道人的谦冲和蔼,倒像是天下人都欠了他的银两。

乐无异置若罔闻,还是向前,仆人本想动粗,但见他衣裳华贵、气度不凡,怕是都城权贵,一时踌躇不前。

偃甲成色极新,完工不过一二十年。

正绝望的当儿,他俄然目光凝注,走到一面墙壁前,悄悄抹去灰尘。浮尘以后,闪现出一枚精美的纹章,形如草叶,简练高雅。乐无异忙从行囊里取出偃甲蛋,对比之下,两枚纹章普通无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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