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迁都前,每逢上元,各处筹办的都是这类。
他记得,那是瑞雍五年,是他进宫后的第一个上元。
……
温宴送了东西就走了,夏太傅支了个小锅,一面煮汤圆,一面和霍以骁说些家常。
公主不喜好吃,但她喜好凑热烈,惠妃娘娘也情愿让她亲手筹办几个,煮好后送去御书房。
精密的雨丝被风吹裹着,透过窗户缝钻出去。
有人感觉是霍太妃想着自家侄孙,有人感觉是皇上借霍太妃的名头加添。
霍以骁自是婉拒。
只是他一向没有问,夏太傅是不是闻声了朱桓的那些话,晓得他一时候无处可去,才留他下来。
热腾腾的汤圆遣散了寒意,霍以骁本有些烦躁的表情也垂垂平复下来。
回身时,霍以骁看到了温宴。
朱桓没有问过传言真假,只是对霍以骁从热络变得客气,而后是疏离。
锅里的汤圆熟了,一颗颗的,比那只叫白玉团的猫都白。
他得留着。
屋外不知何时落起了雨。
霍以骁掉了个头,绕过博古架,去了屋子另一侧。
霍以骁从夏太傅手里接过了勺子。
他干脆放下,站起家,几步走到榻子旁。
每到这天,温宴会和成安公主一起包。
霍以骁立在原地,沉默地看着他。
怨霍以骁明显是他的伴读,昨儿太傅查功课时,不提示他。
为甚么要替她筹现银,为甚么救她,又为甚么做功德不留名。
这些话,大抵就是客气话。
“昨儿就说你帮我写了,”朱桓道,“等下母妃问起来,我又要挨骂。”
“你也不晓得?不如你去问问父皇?”说完这话,朱桓抬步就走,“你不消跟着我了,你就是不当差,父皇也不会说你甚么。”
他说,他最喜好的是隧道的明州汤圆。
临安送年货入京,总会多添上些水糯米粉。
这话本没有任何题目,如果其别人、乃至是一个小内侍说的,都只是一句平常话。
温宴岂止是没有把他当天子的私生子对待,她就没把他当人看!
客岁春季,各种传言就时偶然无的,霍以骁和朱桓本来不错的干系俄然就僵住了。
补好的功课也就将将能过,夏太傅看着是不大对劲的。
霍以骁想把这破军令状烧了,挪到了灯火边,想了想,还是又收了返来。
朱桓那半个月,与霍以骁都处得很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