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三娘笑着摇点头,她又问小叶子:“给你爹和阿姨的家书都写好了没有?”
“写是写好了,但是如何寄出去呢?”小叶子问道。
顾三娘传闻小哥儿病了,又急又慌,她道:“这才多大一会子,如何就病了,我去看看他。”
顾三娘不疑有他,赶紧叫彩云去化药,不一时,彩云端着化好的药进屋,顾三娘亲身抱着孩子给他喂药,谁知小哥儿吃了一口,就闭着嘴巴不肯再吃。
重生的小哥儿也不是个费心的,刚生了十几日,有一回吐奶,连着一两日病怏怏的,把个顾三娘急得心都碎了,真恨不得替他受过。
只因小哥儿病了,顾三娘守着他不敢挪动半步,到了夜里,小哥儿总算退烧,柳五婆好说歹说,总算劝着顾三娘回屋歇着去了。
顾三娘那里坐得住,她披着袄子就要下炕,柳五婆劝不住她,只得扶着她到外间,此时,奶娘正拿着一块生姜给哥儿擦动手脚,小叶子在中间急得冒火,可又甚么忙也帮不上。
她是雾山本地的人,家里也有个□□个月大的哥儿,一个月前,镇上的里长带着两小我登门,说是要请她帮着奶孩子,只是有一头,需得住在主家就将照看孩子,张氏本来有些离不开自家男人和哥儿,但是又实在舍不下这丰富的银钱,终究还是咬牙承诺下来,反正隔得不远,要想归去看看家里,也就抬抬腿的工夫罢了。
走前,沈拙再三叮咛她们莫要泄漏了行迹,是以雾山虽间隔都城不远,柳五婆等人连家门都很少出,当今小哥儿这病来势汹汹,若不早日医治,比及悔怨就晚了。
张氏也是当娘的,最是能明白顾三娘的心机,她笑道:“可不是么,小时候操心用饭穿衣,长大了操心结婚娶媳妇儿,如果今后孝敬也就罢了,如果娶了媳妇忘了娘,岂不真成了讨命鬼!”
里屋的顾三娘心有所感,她半日没听到小哥儿的动静,隔着门帘就喊人,说是要看小哥儿,柳五婆听到她的声音,心知住在同一个屋里,这事瞒不住的,便进了屋里,把小哥儿的景象跟她说了。
传闻小哥儿不吃奶,顾三娘心中焦心,她接过孩子搂在怀里,手里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,嘴里又恨又怜的说道:“小祖宗,老是不吃奶可如何长身子。”
过了不久,小哥儿抽泣几声,就瘪着嘴巴睡着了,顾三娘付给赵郎中医药银子,那赵郎中又叮嘱几句,便家去了。
顾三娘那里舍得,这孩子就是她心尖上的肉,只要醒来的话,就想看着他。
柳五婆望着郎中,郎中也是束手无策,他只知评脉开药,如何给孩子喂药可不特长。顾三娘见此,把心一横,她喝了一口药,低头哺在哥儿的嘴里,小哥儿被呛了一下,幸亏药还是喂出来了。
张氏内心一喜,她看着小哥儿,笑道:“吃了吃了。”
谁知,第二日小哥儿又发热了,家里再次请来赵郎中,可赵郎中也是没法,一来孩子本就早产休弱,二来孩子太小,药也不敢胡乱花,顾三娘既无助又绝望,这孩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,她还如何有脸跟沈拙交代呢。
彩云忙不跌的点着头,往屋跑去了。
顾三娘抱起孩子搂在怀里,那孩子在她怀里蹭了两下,张着嘴就哭了起来,哭几声,还要歇几口气,顾三娘见此,心疼不已,那眼泪跟着就落了下来。
张氏说道:“这话非常,屋里两三小我,照看一个小哥儿还不是绰绰不足,何况小哥儿也不是那奸刁的孩子,沈娘子只需好生坐月子就是。”
“哥儿不吃药,这可如何是好?”
当日她生小叶子时,家里穷得揭不开锅,也是没甚么奶水,孩子长嘴就要吃,哪像这孩子,有吃的还不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