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管永旺见她气得浑身直颤,便问道:“怎的,此人真是你家的亲戚。”
王金锁不幸巴巴的说道:“弟妹,不关我的事,这主张是老三出的呀,他说怕老二身后你守不住,便撺掇着分了你家的地步和房产啊,你如果实在咽不下这口气,等把大柱的病治好后,我回到乡村里就要老三把地步还给你。”
“老说都话狗急跳墙,你还是多留意一些才是。”管永旺说道。
“这就是你故乡的大伯子?”莫小红问道。
当日顾三娘和她闺女就是被他们王家人赶出牛头屯的,王金锁心想就算找到她,她也必然不肯乞贷,只不过他就这么一根独苗,没得要他白白看他迟误下去,是以王金锁只能硬着头皮找过来,他一起探听找到金氏绣庄,听闻顾三娘仍旧在这里当差,内心便悄悄松了一口气,既是还在干活,手里必定多少有些银钱,到时再说几句软话,想来是能借到钱的。
她这句好似是戳中了王金锁的心口,他再也装不下去,嘴里气得破口痛骂:“王顾氏,你别给脸不要脸,你是我王家花银子买来的,要不是顾着老二的脸面,我早把你捆归去了,哪还容得了你在我面前大声嚷嚷。”
直等王金锁走了大半日,顾三娘胸口的气总算是平顺了一些,管永旺劝了她几句,说道:“为如许的人置气不值当,你只需细心别招他抨击才是。”
本来就在不久前,王金锁的儿子大柱腿上生了疮,家里都只当是平常的小病,不过抹几日草药也就好了,谁知大半个月过后,那疮不但未曾褪下去,反倒更加短长了,眼看大柱连路都走不了,王金锁两口儿这才慌了,先是送到镇上去医治,银钱花了一堆,苦药也吃了很多,只是那疮就是不见好。
顾三娘没表情再提这事,她随便的点了两下头,又重新捻线筹办绣花,只是屋里的绣娘们却更加来了兴趣,平时她们都埋头干活,可贵有个热烈看,世人你一句我一言,从本日王金锁这事,又提起店主婆媳拌嘴西家伉俪打斗,顾三娘自始至终没有插一句嘴,她正在穿线时,就听不远处的宋嫂子看了她一眼,嘴里凉凉的说了一句:“平常还不晓得,竟不知你是你夫家买来的啊。”
“王金锁,你别当这还跟乡间似的,如果你敢动我一根指头,我就揪着你去见官,恰好问问县官老爷,夺人家财该判个甚么罪名!”顾三娘盯着他厉声说道。
王金锁自发得打得一手好划算,可惜顾三娘却半个字也不信赖,她朝着王金锁恶狠狠的啐了一口,骂道:“报应,这都是报应,人在做天在看,你且等着,苦果另有得你尝呢。”
看到他还骂骂咧咧,顾三娘顺手抄起火盆里那壶烧着的开水朝着他泼了畴昔,王金锁惨叫一声,再也不敢多留,狼狈的跑远了。
不提她男人还好,一提起她男人,顾三娘心头的肝火直冲脑门,她指着王金锁痛骂道:“王金锁,你怎的还美意义腆着脸来找我乞贷?那日你如何不看在那死鬼的份上,放过我们孤儿寡母,本日莫说我没钱,就是有钱我也不会借你一个子儿。”
王金锁气势汹汹,好似真的要发落顾三娘,可顾三娘并不怵他,当日她在牛头屯举目无亲时就敢拿刀去跟他冒死,更何况这里是在县城,绣庄里有几个干活的伴计怕顾三娘亏损,早就围了过来,如果王金锁胆敢撒泼,他们一准儿把他胖凑一顿,好不好的剥了他的衣裳,让他尝尝这冷风雪雨的滋味。
顾三娘转念一想,王金锁已找到绣庄来了,难保他不会再找到秦家大院去,便是躲过了本日,也避不过下回,不如就去看看他这葫芦里卖得甚么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