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管永旺的话,顾三娘和沈拙这才悄悄放下心来,管永旺又问了几句她铺子开在那里,筹算何时开业,三小我闲谈了几句,管永旺便要家去。
沈拙和她相处久了,说话再不像先时那么客气,他听了顾三娘的话后,点头笑道:“你呀,岂不闻有句话叫民气不敷蛇吞象?”
这事沈拙倒不好替她拿主张,他看着顾三娘说道:“那铺子眼看着就要托付于你了,你还需速速想好究竟要做甚么买卖才是。”
她是头一回做买卖,手里的本钱也有限,自是以稳妥为主,做胭脂买卖赢利是赢利,却要投入很多的银钱,如果今后安身了底子,又摸索出了门道,那胭脂买卖,她定要去探一探此中的真假。
管永旺抬起眼皮看着她,他脸上带着笑意,说道:“老是你结下的福报,客岁你拼力绣成那幅松鹤延年图,保住了绣庄的名誉,店主便说,这天下大的很,多你一家或是少你一家,都无碍金家的买卖。”
顾三娘本来已是死了心,谁知现在却峰回路转,她吃惊的问道:“店主这是承诺了?”
顾三娘发笑一声,她想不出本身跟别人有甚么分歧,都是一样为了过日子,有些人运道好,不消吃力也能活得很好,她自小到大的运道差了一些,做甚么事都要靠本身,如果必然要说那里不一样,那便是她不肯伏输,除非她躺下不能动了,不然谁也休想说她不顶用。
不一时,沈拙过来了,顾三娘给他二人上了茶,等着管永旺说话,此前心中已有了很多筹办,便是金家不准她在县里开绣铺,她也不会绝望,是以顾三娘直接问道:“永旺叔,你就直接说罢,不知店主是个甚么意义?”
“我原想开间汤面馆,一来我灶上的技术还不算太差,二来又不必投入太大的本钱,不过隔着十几家的处所,本来就有一家猪骨面馆,他家开了十几年,门客的都是老熟人,我去尝过味道,滋味是一等一的好,只怕我在中间开面馆比不过人家。”
“胡言乱语。”顾三娘责怪的看了他一眼,再没听谁拿龙来类比妇道人家的,她转而又提及开铺子的事:“不管如何,铺子我已是赁下来了,省获得时夜长梦多。“
顾三娘笑了起来,她说:“这些高帽子你别给我戴了,我这不过是糊口所迫罢了,凡是我有个令媛万银在手,谁又肯去劳心劳力的想这些事?可惜我不但没钱,还欠了你很多,如果再不设法自救,难不成真的要带着我家小叶子做个乞食婆儿?”
顾三娘虽没有读过书,却也能听出他说的不像是甚么好话,她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现在我内心也不知该如何决定呢。”
沈拙说道:“幸亏你是个女人家,不得退隐入阁,又幸亏你没有生在乱世,要不然就是那豆割天下的霸主你也是做得起的。”
坐在顾三娘劈面的管永旺暗自打量着她的神采,她嘴里虽说着伸谢的疾,却不像他料想的欣喜,只是这话他却不好细问,因而便道:“老话说善有恶报,这都是你本身挣下的,我不过是从中传句话罢了。”
沈拙点了点头,听着顾三娘接着说。
管永旺一楞,不知沈拙这话的意义,待他转念一想,内心顿时明白过来,沈拙是读书人,思虑的到底还是细心一些,他这是担忧顾三娘今后开了绣铺,仍要受制于金家。
今后的几日,顾三娘仍旧没有接到管永旺的动静,此时她已是绝了要开绣铺的心机,用心探听胭脂铺子的各项事议,谁知就在这一日,管永旺过来了,顾三娘看到他,先是一惊,又将他让进屋里来,并打发小叶子去请沈拙作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