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三娘和沈拙二人跟着王掌柜进了内堂,不一时,有伴计端了茶上来,王掌柜又对伴计低声叮咛了一句话,就见那小伴计往内里去了。
劈面的伴计传闻她要找掌柜,便道:“两位客人稍等半晌。”
内心这般想着,王掌柜脸上却暴露难堪的神情,他说道:“顾掌柜,我们戴春林在全部大元国只要三家店铺,你只怕不晓得,戴春林向来未曾在那里有过代理,你这实在叫我有些难办啊。”
沈拙听了她的话便放下心来,此时天气不早,该去找处所安设下来,他先前到桐城来过几次,对城里还算熟谙,因而便带着顾三娘去投店。
且说这戴春林,传人姓诸,自前朝开端就是做胭脂水粉买卖起家,现在已有一二百余年了,总店就在桐城,别的两家分号,一家在都城长安,另一家在中州洛府。
顾三娘公然深思起来,戴春林所卖的胭脂水粉名闻天下,只因专供达官朱紫所使,听闻就算有人捧着银子去求货,也一定能买获得,不过要她再去改换别家,她又不甘心,毕竟戴春林的名声就摆在那边。
第二日,顾三娘一大早就醒了过来,她洗漱一番,出门正要下楼时,就见沈拙也从屋里出来了,两人打了一声号召,目睹时候还早,因而叫店家送了早餐,待到用完饭,顾三娘跟小二问了戴春林的店址,便和沈拙一起前去戴春林的胭脂铺子。
他见顾三娘又要张口问话,赶紧岔开说道:“戴春林的胭脂水粉都是进贡大内的,这些皇商个个眼高于顶,一定肯供货给你,你如果闲着,还需想想要如何压服他们才是。”
进了桐城,顾三娘可真恰是大开眼界,沿街商店林立,走在街上各种叫卖声不断于耳,她乃至于还街头看到那金发碧眼的外族人,沈鄙见她吃惊的模样儿,便道:“这是从大宛国爪哇国等地赶来的贩子,他们带着香料和玉石到我们大元调换瓷器丝绸等,再返国高价出售。”
进了堆栈,两人各自要了一间房,只待店小二领着他们回房时,顾三娘问沈拙:“你几时去见那东方先生?”
顾三娘啧啧称奇,她对沈拙说道:“你看看他们,才端的是有本领的,阔别故乡到这么远的处所来做买卖,跟他们一比,我这倒不算甚么了。”
沈拙看到顾三娘跟小孩子似的猎奇,不由微微一笑,他对伴计说道:“将你们这里上好的玫瑰口脂,茉莉香粉拿一些出来看看。”
那王掌柜的听他自报姓名,内心又狐疑本身认错了人,他收起脸上迷惑的神情,先不问他们所来为何,直接引着他们往内堂去,并说道:“远道而来,请先坐下吃杯茶。”
听了顾三娘这番说词,王掌柜笑了一笑,他家的胭脂水粉向来不愁销路,小小一个郦县自是不放在眼里,不过叫他诧异的是这谈买卖的竟是一个妇人,只不知这跟着一道过来的沈拙是她的甚么人。
沈拙唇角微微下垂,淡淡说道:“住久了感觉没意义,便换了一个处所。”
说着,他今后去寻掌柜的,顾三娘和沈拙等了半晌,就见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出来了,他走近后,先望了一眼顾三娘,只见这妇人荆钗布裙,脸上不施粉黛,看起来像是平凡人家出身,再看她身边的那男人面庞隽秀,一身青色的长袍,显得气质儒雅,只是等他再多看了几眼时,竟莫名感觉此人有些眼熟。
他一边说,一边拿了一支妇人用的簪子挑了一点,又叫顾三娘摊开手掌,并且胭脂挑到她的掌内心,说道:“我家的膏子,都是用上好的玫瑰花拧出的汁子,只需一点,涂到唇上又亮又香,保管用了我家的胭脂,就再不想用别家的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