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,顾三娘很早就关了店门回家,她正帮着朱小月择菜,院门便被敲响了,顾三娘昂首一望,出去的人是早几日才见过的孙姨婆,她不由一楞,说道:“孙姨婆,你怎的又来了?”
就在这时,吴氏佳耦听人提及沈拙,他们听闻沈拙是个举人老爷,先前曾有过一房老婆,留下了一个独子,虽说家里有些贫困,也没个兄弟亲戚帮衬,可好歹他还能开馆补助家用,再说只要他单蹦一户,恰好轻易拿捏。
朱小月擦了擦手,迷惑的说道:“这就怪了,你不找三娘,难不成是来找沈举人的?”
眼看着吴月兰年事垂垂大了,吴氏佳耦着了慌,他二人也不求必然要找上门半子,只要品德好,家计尚且过得去就行,可惜一时半会儿,也没有那合适的等着。
沈拙摸了摸御哥儿的脑袋,他说:“爹爹和姨婆在说话,御哥儿不要拆台,你到外头去找小叶子姐姐一起顽儿。”
朱小月低头不语,她跟她婆婆想的一样,还是感觉顾三娘和沈拙才是最配的,她清楚看得出两人对相互都有那么几分情意,可他俩谁也不肯将苦衷透暴露来,依着她婆婆说的,他二人这是还欠点儿火候,比实机会成熟了,天然也便水到渠成,只不过这些日子,左一个来讲亲的,右一个来讲亲的,如果他们不掌控住缘份,把个好好的姻缘冲散了,到时可没有卖悔怨药的处所。
沈拙撩起眼皮看着福全,他说:“指教不敢当,我看顾娘子好似不肯与你多谈,如果个拿得起放下得的男人,合该多替顾娘子着想才是。”
孙姨婆一笑,她说:“要说那女方家,跟沈举人非常相配,你听我渐渐说来,保管沈举人你内心对劲。”
听到这道熟谙的声音,顾三娘只感觉脑仁儿一阵抽疼,她这里正跟福全歪缠不清,沈拙又掺杂出去,还嫌别人没有笑话够么?
沈拙那里晓得顾三娘心中所想,他是在晨起担水时,偶然听到水井边洗菜的妇人们闲谈,方才得知有媒婆去找顾三娘说亲,有些促狭的妇人明知前些日子邻里都在说他俩的闲话,还用心拿着这事来问沈拙。
吴氏佳耦越想越感觉沈拙跟本身闺女相配,偶尔碰到沈拙到集市来买菜,他俩总要悄悄察看他的品德,并且把他指给了闺女相看,那吴月兰嘴上不说,内心也是情愿,可就在前些日子,吴氏佳耦也忘了是从那里传闻沈拙和住在同院的孀妇不清不楚,他俩怕到手的半子被人撬走了,赶紧找了孙姨婆,请她上门去探探沈拙的口风。
御哥儿撅起嘴,不情不肯的出了东厢。
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,引得世人指指导点,顾三娘被夹在中间好生尴尬,目睹这看热烈的人越来越多,顾三娘神采一沉,先对着福全说道:“好话我也未几说了,说嫁结婚本就讲究个你情我愿,你就算死缠烂打也没用,还不快快家去,免得招人笑话。”
御哥儿躲开孙姨婆的手,他嘟囔一句:“我不爱吃豆腐。”
顾三娘嘴里噼里啪啦说教一顿,最后狠狠的朝着沈拙和福全二人翻了一个白眼,便丢下他们两人,扭头就走了。
“说亲说亲,不开口又安知这婚事成不了?”孙姨婆尽管朝着东厢走,明显是连他住在那里都已探听清楚。
朱小月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奇特,她朝着顾三娘看了两眼,踌躇了一下,说道:“在呢,只是你这没头没脑的来给沈举人说亲,还不知人家沈举人是个甚么设法呢。”
沈拙一头雾水,他说:“我有些听不明白,敢问孙姨婆是受那个所托。”
“这吴家的闺女你也是见过的,上个月你在她家买豆腐,就是月兰给你看的称呢。”孙姨婆笑眯眯的对沈拙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