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拙正在清算书箧,他放动手里的书籍,坐在顾三娘身边说道:“你如果想他,等我回京时,把他一并带返来。”
沈拙扶正她头上戴的钗环,笑道:“你也是个傻的,他既是起了废储的心机,怎会因我说赢了他,就就此作罢。”
这会子,沈拙靠在车厢的软枕上,方才领到的圣旨被他随便丢到一旁,顾三娘经不得颠簸,她依托在沈拙身上,悄声在他耳边问道:“阿拙,你辩赢了皇上,那皇上是不是就不会拔除太子?”
沈拙想了一下,他对顾三娘说道:“都好,尧舜禹汤,旧朝被新朝替代,上位者为了统治百姓百姓,如果不弄出一套尊卑伦理的端方,比及大家都喊着‘贵爵将相,宁有种乎’,岂不是要把他累死!”
沈拙足足等了半晌,蒋中明这才放动手里的笔,从堆积如山的公文里坐起家来,悠长缠身的病痛使得他面色暗沉,但凡是在人前,他就从不肯表示涓滴的病态。